溪墨便躲在一棵树下,借着皎洁的月色,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孙姨娘。/p
是了,家中诸人除在外的,一概都在寺院避灾。只剩下孙姨娘带着剩余的家丁住在家里。这深更半夜的,她不回房睡觉,独自出来为哪般?/p
各位看官,你倒是为甚?/p
这白日里,孙姨娘一听老太太要问她拿契据,心里就起了疑。如今城中不安定,家中一概房产地契自然是自己保存妥当,可老太太不信任她,这个当口,却偏偏还要送到寺院。一旦没了这地契字据,自己就不能转移财产窃为己有了。只怕以后,老太太还得叫她再送别的值钱的东西来。/p
那日老太太匆忙出去,她屋子里真的有好些值钱的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别的不说,就说那桌上的琉璃灯,那挂着的金銮镜,都是顶好的东西。老太太的枕头边还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都是她昔日戴的簪子环佩。/p
孙姨娘想一一地挪出来,先送到芸豆儿那里藏着。/p
只是她命运不济,偏巧就被刚回来的溪墨撞上了。她在明,溪墨在暗。孙姨娘做什么溪墨都知道。/p
如此夜色,孙姨娘前头走,溪墨就在后头悄悄跟随。/p
这一走,就走到了王家大院前。/p
溪墨就觉奇怪,王家人素和史家没什么来往。看着这孙姨娘却是轻车熟路,且那门边还站了两个看守的人,孙姨娘只和他们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看门的就让她进去了。/p
这更不对劲了。/p
溪墨打量两个看门人。这不像是王家的家丁。/p
虽他和王家人不熟,但彼此都在江城,谁家宅院门口什么人看守,还是能辨识出来。看他们舞刀的架势,不像是普通守宅院的下人,倒像是哪处打家劫舍的贼人,莫非……/p
溪墨留了心眼,不能从门口进去,他便轻轻一跃,将身子跃过王家门口的一棵树上,从树梢翻越,攀到靠院墙的一个屋子顶上,如此连续在屋顶探访。/p
溪墨发现,孙姨娘进了宅院后,径直来到东边的一个二层小楼。小楼里点着灯,透过半开的窗户,溪墨发觉楼内有一男一女二人。男的身形矮壮,髯须满面。女的年轻一些,正背对着男子坐在梳妆台前,说着什么。/p
溪墨当然不知这男子是谁?因那女子背着身子,他也看不出是谁。此时就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上楼了。女子手中捧着一盏茶,她一抬头,溪墨正巧看了对眼。/p
莺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