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晖一听说鹿山弟子,眼睛不自主地就看向了姬远,因为他想到姬远曾经也是鹿山弟子,而且他也听说姬远与两名鹿山弟子相熟,在长都多次与他们会面。
他听温中只说了这话的半截,也知道温中这话可能就是针对姬远,在这些日子他老是听到朝中有针对姬远的言论,他也知道这背后无非就是争储挑起的。他对这些事早就烦透了,他背过身去,不耐烦道:“走,上岸,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走。”
霍比林赶往上前跪下:“请陛下先回宫休息,老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
众人都进了船舱后,姬远走出站到霍比林旁边,霍比林小声叹道:“这大水突然之间来,突然又走了,不知道背后到底是闹什么名堂?但这次肯定是想要嫁祸于你。”
姬远冷笑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彻底捅穿。”
“别急,一步步来,咱们可不能像他们,用力太猛而捅了篓子。”霍比林猜想背后做手脚的肯定是姬连和樊英的人,至于这次能不能将他们的阴谋揭发他也拿不定主意,而且也不敢打草惊蛇,犯了和对方同样的错误。
众人上了岸后,一侍者匆匆跑向姬晖。
“陛下,前边有人抓住了那叫张会和云豆的鹿山弟子。”那侍者像是奉命在打探此事,特地回来禀报。
姬晖道:“既然抓住了,就把他俩带上来,我倒想看看他们这是什么能耐,能指使得动这一河的水。”
一会儿过去,张会和云豆被几名禁卫兵带了过来。
张会和云豆从上游返回的时候,刚好碰上那几名禁卫兵撞上,那几人奉命查找可疑人员便将他们给扣住了。
张会想到既然他们参与了此事,就难免会被抓去问话,还不如不反抗,配合他们走这一遭,免得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姬远看到眼前这两名少年年纪比姬远还小,眨了眨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们。仔细一打量,见一人虽然脸上仍带着稚气,但仍显得俊朗不凡,另一人则是呆头呆脑,让人看着有些想笑。
云豆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见着皇帝,这时便只顾着跪下磕头,不敢多说话。
姬晖道:“你们二人是为都城阵形图来到长都的?”
“正是。”
“你们可是谢卓谢老先生的传人?”
云豆磕了个头答道:“草民不敢当,只是鹿山将此重任交与草民,草民勉力而为。”
“那你说说今天突发大水是怎么回事?”
云豆抬起头来:“草民所说只是自己的推测,草民追到上游,发现有一处地底下有个暗闸,能将附近山另一边的湖水引过来,所以才发生了这次大水。”
“那你的意思是,这水不是你们放的,但是是你们收住的?”
云豆一听姬晖问的这话,又将头低下去:“草民……如何敢放水?”
这时,温中走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张会和云豆,道:“既然你俩能将水挡住,那放水岂不是对于你们俩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会抬起头来看着温中:“大人,不是说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就会去做啊,你站那儿踩霍丞相一脚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就真的会去踩吗?”
温中压抑了心里的气恼,仍旧装出冷静的样子道:“你们俩当然没这个胆子,自然是那背后指使之人借了你们这个胆子。”
姬晖最不爱听这些挑拨离间的言词,立时将温中喝止:“够了,让他们说。”
云豆接下来将自己堵住那暗闸的过程一一说了,姬晖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云豆所说之事真实性的认可。
张会又补充说道:“如果这水真是草民放的的话,草民去堵,岂不是多此一举?”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都听出了今日之事这是有人在背后想故意害姬远。大家都开始有点看戏的心态,想知道这件事最后究竟会如何处置。
姬晖在原地犹豫了一阵,脸上有些疲乏,向霍比林道:“就到这里吧,朕乏了,先回宫,换个日子再启程南巡。”
一干人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都以为接下来会有好戏看了,但姬晖将这场戏中断了,其余的人都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心里都有些遗憾,本来要出来的结局突然间就这么没了。
姬晖背过身去重重地叹了一声,神色和动作中无不流露出对于今日之事的失望和厌烦。
霍比林让手下将围观的无关之人赶紧遣散,带着大队伍,踏上回宫之路。霍比林对于今日之事,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有人想要借此事污蔑姬远,因为姬远今日与张会、云豆走得近,而这两人手上又掌握着长都城的安全命脉,所以有人想污蔑姬远指使云豆放大水淹姬晖的船队,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就给姬远安个造反的罪名,但是这幕后之人万万没想到云豆能够及时赶到将那暗闸给堵上了。
霍比林很想一把将这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姬晖却没能够称他的心,姬晖并不想将此事闹大,更不想让此事真相大白,甚至,他还想保护这幕后主导之人。
众人散去后,姬远追上了张会和云豆。
此事张会和云豆已经上了一条小路,周围寂静无人。
姬远追过去后,下了马,道:“这次你们可帮了本宫的大忙,这下真不知如何谢你们俩了。”。
张会拱手道:“殿下如何还说谢,殿下上次冒险救我师父,这才是大恩呢。不过,我这里还是有句话想要提醒殿下,这件事是有人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