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咧,小姐,夫人也是叫俺们好生给寻摸着,没寻摸着之前不想叫小姐操心。”钱进也看到了光亮。
“你们要给俺找也中,俺要找像俺哥那么俊的!”钱好儿撂下这句话走了。
“她这是啥意思咧?”梅九仙呆望着钱进。
“她应该是答应咧。”钱进琢磨着。
“要找个跟墩儿差不多俊的?”梅九仙疑惑道。
“夫人,恕俺说句不中听咧,她还不如不答应咧。”钱进一挠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答应不答应的好歹没跟俺记仇儿,俺就念阿弥驼佛咧。至于她的要求……过分是过分咧点儿……”
“夫人,你说话太含蓄咧,这别说照着少爷的模样儿找咧,就没这个要求,媒婆听说是咱家小姐都直摇头儿咧。”钱进哭丧着脸道。
“那咋弄咧?总不至于跟好儿说这个吧?”
“俺还不如叫她打俺一巴掌咧!”钱进照着自己的脸庞扇了一下。
“俺就知道,谁也指望不上,还是得俺自己!”梅九仙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何尝不知道给钱好儿找婆家的困难?可知道又能咋弄咧?谁叫她是钱好儿的娘咧!
“别的事儿俺还能帮着夫人担一下,就这事儿……俺连自己个儿的事儿都没解决咧。”钱进酸酸地嘀咕了一句。
现在的钱进总是带着万般的小心在梅九仙面前提起他单身汉的状态,希望梅九仙能够自觉地领悟些什么,可惜,梅九仙就是不往他铺设好的轨道上去走。
“那个……俺欠你的银子还差多少?”一句话,把钱进酝酿好的小情绪破坏殆尽。
“老咧去咧,这辈子你都还不清!”钱进吊着脸子气呼呼地走了。
“还这辈子都还不清?还不清你倒是说说该咋还咧?”梅九仙也不由地撇起了嘴巴。
钱府的轩然大波已经掀起,梅九仙和钱进马不停蹄地在全县的媒婆家中奔波,数天过去了,梅九仙的幻想是一点一点的破灭,本来还有的几分侥幸也彻底地坍塌。
可以说自从当了钱记的掌柜的几乎就没有折过面儿的梅九仙这次是彻底地栽了下去。从最初的提要求到后来的是个男的就中到现在的可以多给陪嫁的嫁妆,可人家一听说是要讨钱好儿做婆娘,基本全是一口回绝,就算有那么个别的思考两天的,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难道世道变咧?男咧找婆娘都瞧这脸儿咧?”梅九仙嘀咕着。
着急的不光是梅九仙,还有钱好儿!为了相亲这事儿和梅九仙吵,和钱进翻脸,自己还挨了一个大巴掌,可这些过去后,相亲的事儿就没有了下文,这放在谁的身上也不能就此了事。
“娘!你还给不给俺相亲咧?”钱好儿找上了梅九仙当面质问起来。
“找咧 !找!俺都说过咧咋能不找咧?”梅九仙慌了。
“找咋还没动静儿咧?你不会就是想打俺才编得这个借口吧?”钱好儿的脑子倒能歪想。
“说啥咧?俺打你做啥咧?再说咧,咱俩不都说开咧吗?俺打你不是故意咧,你不也原谅俺咧吗?这相亲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咋说俺也得给你找个……”梅九仙心里就差说出来“男的”来了这句话了。
“你是没给俺找着相亲咧还是不舍得给俺准备嫁妆咧?俺可告诉你咧,俺出嫁,那嫁妆一定是咱们县上最多的!”钱好儿下了死命令。
“但凡有人儿能要你,别说全县最多咧,就是全国最多的都中咧!”梅九仙心里叫苦连连。
“你是啥表情咧?咋咧?提银子心疼咧是吧?俺可告诉你,少一丁点儿嫁妆你都别想叫俺出门子!”钱好儿撂下这句话愤懑地走了。
“俺倒是想把钱家都叫你带走,可也得有人儿接你过门儿咧?”梅九仙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钱好儿的耳朵够灵,都走出好几步了冷不丁地回头质问起来,
“你说啥?”
“没啥,俺是说俺一定叫你满意!叫你满意!”梅九仙违心道。
“那中,俺就再信娘一回。”钱好儿带着得意的坏笑离开了。
“你还信俺?俺都不知道信谁去咧!”梅九仙咧了咧嘴儿满脑门子都写着压力山大。
都说钱守旺在的时候没给钱府留下什么好印象,可他也去了好多年了,这钱好儿还在自己的教育下,咋说也应该摆脱钱守旺的阴影了?可现在就是这么的邪门儿,甭管是已故的钱守旺还是现在的钱好儿,那臭名昭著的影响力都可谓是盛况空前,不是一个梅九仙就能改变得了的。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可对钱府上下来说简直就是一天一天的煎熬。热烈的期盼之后是毫无幻想的等待,每每碰到钱好欲加询问的眼神都能叫梅九仙浑身抖动一阵。好在,钱好儿至上次大发雷霆之后并没有什么更过激的行为举动,钱府也还算是相安无事。
忐忑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就算一个月也似乎有半年之感,可今儿,无论梅九仙怎样忐忑都不能阻挡她发自内心的欢喜,因为,在药铺学了一个月的陈墨到了放假的时候,今儿要回府上来,可能还会住上两宿。
同样高兴的还有钱好儿,那份亦兄亦友亦恋人的感觉搅动的钱好儿比附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兴奋。
“钱串儿!钱串儿!钱串儿!赶紧地,把咱这院子都扫得干净点儿咧。这都干咧这么多年的活儿咧,咋还越干越不利索咧?”钱好儿一边踢着被落下的落叶一边数落着埋头干活儿的钱串儿,好像 只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