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上帝信仰早就进入爱尔兰岛,但一直到12世纪,欧洲大陆的主流眼光依然把爱尔兰当做一个粗鲁野蛮的小朋友来对待,而一盘散沙的爱尔兰人也恍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在这种评价下已经被别人敲定。
公元1155年,出身英格兰的教皇阿德里安四世,长期奔走在抵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为了拉拢一个能够利用的帮手,他向自己的老乡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颁发了《褒扬令》,授予英王“爱尔兰领主”的称号。
亨利二世内心是否对阿德里安四世真正买账不得而知,但这根鸡毛马上被垂涎爱尔兰土地的亨利二世当成了令箭,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动军队占领爱尔兰。作为象征性的回报,英格兰王国从这时起只需要向罗马教廷缴纳每户一便士的租税,可谓一次超便宜的买卖。
不过阿德里安四世还没有从这种龌龊的交易中拿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马上就遭到了报应。公元1159年,阿德里安四世在一次演说中猛烈地抨击腓特烈一世,并扬言要将对方开出教籍。滔滔不绝了几乎一个小时,口干舌燥、激动之余的亚德里安四世打算喝点泉水润润嗓子,结果正要把水往嘴里倒的时候,一只臭臭的苍蝇钻进了他的嘴巴,粘在他的咽喉,一带教皇就这样窝囊的被一只苍蝇窒息而死。有小道消息透露,那只苍蝇估计是从爱尔兰飞来的……
公元1541年,受英格兰严重渗透把控的爱尔兰议会正式通过《爱尔兰王位法》,借此取代了“爱尔兰领地”的建制。自此以后,爱尔兰成为法理上的独立王国,君主也由英格兰国王兼任,和英格兰形成共主邦联的关系。这种关系直至1801年爱尔兰和大不列颠王国合并组成“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为止。
……
1634年6月1日,周四。
芒斯特省,科克郡,科克城南方的原野上。
如雷的炮声阵阵起落,火炮持续发射后的雪白浓烟和刺鼻的硝烟充斥着这片爱尔兰初夏的泥泞原野。旗帜林立,人呼马叫,队形拥挤,步伐凌乱,一队队扛着长矛或燧发枪的英格兰士兵在缓慢地推进着。如林的长矛在微风中如麦浪般摆动,英格兰人方阵的前方几百米外,敲着鼓点的爱尔兰人的行进队列也能看清了。
“呜~~~”
一发实心圆球炮弹带着怪异的尖啸贯通战场,在落地后弹跳着撞进了英格兰人的方阵。尘土搅拌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举着长矛的英格兰士兵如被压垮的豆芽般成群结队地倒地。
紧接着,又是一发连蹦带跳的实心铁弹滚入,位于弹道方向的一队火枪兵当场就被撞掉了一大半,在炮弹动能的扯动下,无数的残肢混合着雾化的血液朝队列两侧喷溅,打在那些面色苍白的英格兰长矛手身上。
英格兰人的炮弹也不是吃素的,运抵前线的华美12磅加农炮也以同样的姿态,不断在爱尔兰反抗军的阵前腾起泥灰烟尘,不时将爱尔兰人的线列横队阵型打出一段段小缺口。但整体来说,英格兰人的西班牙大方阵的在这种火炮对射中损失更为惨重。
望着眼前血腥的对阵场面,英格兰讨伐军指挥官的脸都白了。虽然之前已经得到了许多零碎的战报,但眼前这些排着几排整齐单薄的横队朝着自己开进的爱尔兰人还是让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显然和印象中那种神经质的、粗鄙的、脏兮兮的爱尔兰暴徒截然不同。更关键的是,除了少数骑兵和炮兵,这支爱尔兰叛军居然没有一个长矛手,只是简单的在每把燧发枪上“插”着一根枪刃。
爱尔兰反抗军的战鼓极富节奏,每名士兵都一丝不苟地踏着节拍,扛着燧发枪以每分钟90步的整齐步伐朝着对面的英格兰军队迈进。他们的几门大炮,已经连续射击了好几轮了,虽然战果看起来还不错,但随着双方步兵的不断靠近,不得不放弃了炮击,纷纷退到了战线后方。
“全体立定!准备!”一个爱尔兰反抗军指挥官见对方已经进入100码距离,当即竖起了自己的佩剑。
最前沿的三排爱尔兰士兵停止前进,一层层燧发枪翻下,瞄准了前方的英格兰军队。
与此同时,对面的英格兰大方阵也停下步伐,最前列的火枪兵也纷纷上前列成了横队,一排排燧发枪也对准了爱尔兰人。
“射击!”双方的指挥官几乎同时挥下了手里的佩剑,顿时两方队列里冒出一排排的硝烟。伴随着燧发枪的齐射轰鸣,双方队列里都惨叫声四起,一个个人体如割掉的稻草般前倾倒地。
爱尔兰反抗军的阵容是几个三排横队组成,虽然总兵力还不到3000人,但正面能同时开火的燧发枪数量远远超过他们的对手。
第一轮射击,英格兰军队前出的火枪队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超过200名英格兰火枪兵被当场打翻,而爱尔兰反抗军里仅仅只有几十人死伤。
还没等英格兰人的剩余火枪兵退进长矛方阵,爱尔兰人的第二组横列火枪兵又开始上前齐射,这次连同英格兰的长矛兵在内,又齐刷刷地倒下了数百人。
当爱尔兰反抗军的第三组横列火枪兵上前开始举枪的时候,英格兰的方阵已经发生了混乱。在燧发枪的连串轰鸣声中,象征着英格兰王室的军旗落地,丢弃武器的溃兵完全不顾己方垂死挣扎的伤员,齐齐朝北方一条小河退去。
爱尔兰反抗军的小规模骑兵适时发起了追击,不断从溃退的人群中切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