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马里奥先生!英格兰人又崩溃了,哈哈!”一个反抗军小头目骑着战马来到唐纳修上尉的身边,脸上是情不自禁的得意,“也许三天之内,我们就能喝上科克城里的啤酒!”
“可是他们全退进城垒防御了,强攻是不太可能的。”唐纳修举起望远镜,看着正在城垒大炮掩护下退过小河的英格兰败军,心里出现一丝不安,“我们在这一带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也许英格兰人想用一座表面上空虚的科克城拖住我们。今天伤亡了200多人,我们需要把其他地方分散攻击的部队都集合过来。”
“凯里郡的英格兰人胆子更小,我们不北上已经让他们天天得去教堂感谢上帝了。如果有新的敌人出现,我们肯定会提前得知消息的!”反抗军小头目露出不屑的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有如今的英格兰军队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没有谁能战胜目前这支训练有素的爱尔兰义军。
“但愿吧……”把目光转向西北方向凝视了片刻后,唐纳修按下了心里的不安。
黄昏降临,获得胜利的爱尔兰反抗军们围坐在战场的一角,一边欣赏着几个小时前被自己肆掠过的尸横遍野的战场,一边对着北方河流对岸远方的城市大肆说笑着,仿佛他们即将迎来爱尔兰反抗运动历史上一场最伟大的胜利——攻克仅次于都柏林的爱尔兰第二大城市科克城,从而点燃整个爱尔兰的反抗运动。
……
在科克城西北方近60英里外的凯里郡基拉里领地,基拉里小镇的教堂又拉响了连串的钟声。
远比爱尔兰其他城镇更为整洁卫生的小镇街道上,一群群的妇孺老少都面带紧张地看着街头的一头,直到一队骑兵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的时候,人们脸上的表情才稍稍舒缓。
“上帝保佑您,尊敬的戴琳小姐!”牵着两个小孩子的朴素老妇人,从戴卿卿手里接过孙子孙女的节日礼物那一刻,赶紧在胸口划下十字弯腰敬礼。
“上帝保佑所有的孩子!节日快乐!”
戴卿卿嫣然一笑,又走向了下一个家庭。街道边的镇民们看到他们的领主完全没有被战争包围的那种恐惧感,也纷纷露出了笑容。
“街道上的所有孩子都有礼物!”卫队里的雇佣兵在保持警戒的同时,也纷纷从身后的马车上取下礼物口袋,一个个塞到了街边的人们手里。
打几年前戴卿卿将“六一儿童节”带入基拉里领地开始,几乎每年的今天,无论刮风下雨,她都要亲自来基拉尼小镇为镇中的小孩子散发礼物。这种公开露面的活动和镇民们翘首以盼的姿态,已经让基拉尼短时期内就形成的一种特殊的风俗。
发生于今年春季的“科克郡战乱”,已经持续快三个月了,虽然爱尔兰反抗军创造了远比他们的祖先更为辉煌的胜利,甚至整个科克郡的英格兰军队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但少数头脑清醒的人们还是看到了一些不妙。那就是无论爱尔兰反抗军打了多少胜仗兰军队还是有增无减,甚至在距离基拉尼以北不到20英里的凯里郡首府特瑞利,当地的英格兰统治者们已经新集结了一支军队,随时准备南下进入科克郡平叛。
战火就在基拉尼领地四周发生着,基拉尼领地本身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平静安定的状态,也就越让人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大凡兵过如篦,匪过如筛,像基拉尼领地这样肥得流油的地方,无论是自称“反抗者”的爱尔兰反抗军,还是号称“秩序维护者”的英格兰讨伐军,都有可能一夜之间沦为他们的牺牲品,而这种事情在当前的欧洲三十年战争中完全就是家常便饭。
“卿卿,快天黑了,让他们去发吧。”看了好一阵“与民同乐”大戏,代伯童此时跳下马,走到了戴卿卿的身前,阻止了对方想要继续深入街道的脚步。
“那会让我几年来的努力前功尽弃,你难道没发现?他们内心都很害怕。”戴卿卿挡开了代伯童的手,显得很生气,“倒是你,还打算呆在这里欣赏战争吗?”
“卿卿,总理让你这次无论如何别待在基拉尼了。这不是我们的战争!”代伯童一把扯过了戴卿卿的手,四周的雇佣兵们纷纷把头转了过去,而街道上的镇民们则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哪怕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个据说是领主好朋友的外国人。
“好吧,我知道我让大家担心了,但你看看这里的居民,如果我不在,谁来镇住北边的英格兰人?我并没打算因为某些计划而让这里的民众付出难以挽回的代价!如果你真心关心这里的安危,就应该让国会停止给英格兰供应军火!”戴卿卿用着四周的基拉尼镇民们所不能理解的语言激烈争辩着,因为激动而脸庞发红。
“因为我们并不需要爱尔兰一战定乾坤,我们的立场依然是‘中立’的!他们(爱尔兰人)太匆忙了,而且进攻科克城未必符合我们的利益,会引发许多不可控的事。”代伯童觉得自己很无力,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戴卿卿已经对这个爱尔兰产生了让人难以想象的感情。
“代先生,我们会尽可能地保护戴琳小姐,这是我们的职责。”从外籍军团退役加入基拉尼领地卫队的雇佣兵队长此时策马走到了代伯童面前,礼貌地行了个华美军礼,“只要保证我们的弹药补给,相信卫队士兵们可以发挥出一个营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