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浴的杜雨菲穿着宽大的棉质睡衣,站在了客厅的中间。
她的脸红扑扑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清香味道,阳光从窗外射进來,照在杜雨菲的侧面,给她秀美的线条镶上一层金边,别说是楚天舒,换做任何一个审美观正常的男人,此时恐怕都要呼吸紧促,怦然心动了。
杜雨菲感觉到了楚天舒火辣辣的目光,她轻轻地一甩头发,故意问道:“怪不得一个劲儿地傻乐呢,原來是看到向晚晴同学了,”
“哪里呢,”楚天舒惊醒过來,忙侧过头去看着电视,尴尬地笑道:“雨菲,凌云集团的电动车今天举行下线仪式,伊书记和梦蝶姐姐联手演了一场好戏,太精彩了,我替他们高兴呢,”
“哦,我看看,”杜雨菲说:“老楚,你也洗洗去吧,”
楚天舒如释重负,站起來,拿了换洗衣服,冲进了洗浴间。
等他洗完澡出來,却听见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屏幕上是一个热闹的韩剧,一对俊男靓女正在演绎一场生死离别般的分手,女的声泪俱下,男的声嘶力竭,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刺耳的叫喊声。
哈,女人到底是女人,女汉子一样的杜雨菲,还是喜欢看这种煽情烂剧,楚天舒暗暗好笑,再仔细一看,哪里还有杜雨菲的影子,她把电视开这么大的声音,却根本沒看。
楚天舒四下打量了几眼,才发现杜雨菲在卧室里,她已经换下來睡衣,穿好了衣服,手里捏着一个像电视遥控器一样的小黑盒子,在卧室的來回走动,神情专注,好像是搜索着什么。
楚天舒刚要喊,就看见杜雨菲伸出手指头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杜雨菲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并沒有发现什么,她走到卧室与客厅的过道处,把手里的小黑盒子举到了博古架的顶部,小黑盒子上的一个红灯闪烁起來,随即发出了“滴”的一响。
杜雨菲赶紧关掉了小黑盒子的电源,声音和灯光戛然而止。
楚天舒凑了过來,奇怪地低声问道:“雨菲,干吗呢,”
杜雨菲沒有回答楚天舒的问題,她踮起脚尖,沿着博古架的顶层一点点摸过去,在最角落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小圆盘。
小圆盘藏得极其的隐蔽,灯光完全照不到,如果不是特意去查找,很难被发现。
杜雨菲一脸严肃地指着给楚天舒看。
楚天舒点点头,刚要发问,被杜雨菲捂住了嘴,她拉着他來到了客厅的电视机旁,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屏幕上的一男一女好像已经和好了,正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地诉说衷肠,各自请求对方原谅的时候,同样是声泪俱下和声嘶力竭。
楚天舒压低声音问:“那是什么,”
杜雨菲轻声说:“窃听器,”
怪不得杜雨菲把电视声音开这么大,原來她是故意制造噪音,以便在寻找窃听器的过程中不会引起窃听者的警觉,也可以遮盖住他们之间的小声交谈。
楚天舒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雨菲白了他一眼,稍有些得意地说:“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楚天舒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去拆了它,”杜雨菲起身往卧室方向走,被楚天舒一把拉住了。
杜雨菲猝不及防,“哎呀”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倒进了楚天舒的怀里。
她娇嗔道:“你……干什么呀,”
“留着,别惊动他们,”楚天舒附在杜雨菲的耳边,低声说:“或许以后还有用处呢,”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泛起了涟漪。
这时,外面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
杜雨菲从楚天舒的怀里挣了出來。
楚天舒起身去开门。
杜雨菲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顺手把电视机的声音关小了。
门外是一个亮闪闪的大秃脑袋。
敲门的是招待所所长田克明,他媚笑着说:“楚书记,对不起,打扰了,我不知道您这里有客人,”
“沒关系,”楚天舒说:“我來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杜雨菲,这位是县委招待所的所长田克明,也是我们青原市下來的干部,”
“哦,难得,难得,幸会,幸会,”田克明看得出來杜雨菲对他不感冒,只客气了一句,便问道:“楚书记,杜局长來了,中午要不要安排客餐,”
杜雨菲抢着说:“不用了,田所长,楚书记请我出去吃,”
楚天舒心里纳闷,但是,杜雨菲既然自作主张了,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田克明讪笑着,退了出去。
出了招待所,杜雨菲带着楚天舒來到了通天河边的街上,找了一家干净敞亮的小餐馆,挑了一件临河的小间,点了几样家常菜,边吃边聊。
小餐馆里人不多,杜雨菲以前常來,图的就是个清静。
楚天舒问:“雨菲,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
杜雨菲笑笑,说:“感觉,”
“不对吧,那么灵敏,”楚天舒不信,说:“我看你一进门就把整个房间查了个遍,随身还带着一个测试器,明显是有备而來的,”
“呵呵,老楚,你也够敏感的,”杜雨菲夹了口菜,说:“我去杏林乡之前,听我们的财务人员在偷偷议论,局里新购了两个窃听器,价格有点高了,可是,我分管刑侦,沒听说哪个案子需要用这玩意儿,莫名其妙地我就想到你头上去了,”
楚天舒用手里的筷子点了点,笑道:“哈哈,所以,你非要参观我的豪华住房,进门就东张西望,还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苏杭,”
“既然有怀疑,那看谁都不放心,”杜雨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