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当然不是!”陶沝否定得干脆,继而嘟起嘴,小小地白了他一眼,“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传言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难不成现在外面都已经这样流传开来了?就跟当初九九将她这个哑巴赶回都统府的情形一样?
“汪呜?”
窝在陶沝怀里的小银子这时也忍不住再度出声,像是要帮着她同问。
弘晖没答话,只眼神鄙弃地将目光从陶沝脸上移到了她怀里的小狗身上,怔了怔,而后愈发不屑道:“你这只狗是哪里弄来的?一看就显得很没身份的样子,就跟坏女人你差不多……”顿一下,也不管陶沝的脸色霎时变得有多难看,又接下去自顾自地吹嘘道:“像我,那可是有身份的人,要养的话一定会养哈巴狗或狮子狗,反正绝对不会养这么随处可见、再普通不过的品种了,而且还长得这么难看……”
可恶!这死孩子,说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小银子的不是——她忍无可忍啦!
“你——小银子哪里难看了?”她义愤填膺地严辞反驳,“明明就长得很可爱的说……”
“汪呜——!”
某银子仿佛也通人性一般地跟在陶沝这句话后出声表示赞同。
见此情景,弘晖挑了挑眉,而后皱巴起一张小脸彰显不满:“小银子?这是坏女人你给它取的名字?”
“对啊!怎么了?”
又是鄙视的眼神。“你这坏女人爱钱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不行吗?”陶沝不服气地瞪眼回去。“倘若换做是你,你又会给它取什么名字?”
“我啊——”弘晖的这一声调拖得长长的,像是正在努力思考。末了,他突然狡黠一笑,那双晶亮的黑眸中莫名闪出了几分邪恶之意。
陶沝心中顿时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某位小阿哥的邪恶之心便彻彻底底地暴露了——
“我会给它取……嘿嘿,我会叫它桃子!然后每天都骂它死桃子!烂桃子!臭桃子!”
“你——不准把我的名字用在小狗身上!”
“我偏用!坏桃子!傻桃子!笨桃子……”
“你你你……可恶!你才是死弘晖、烂弘晖、臭弘晖——”
“你敢骂我?我可是阿玛生的,你骂我就是在骂我阿玛!”
“你!”
“汪——呜!”
正当这两人吵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原本躺在陶沝怀里的小银子又适时地叫了一声。
陶沝低头,见小银子这会儿竟然换了个姿势坐起身,还摆出一脸戒备的表情朝斜前方望去时,还以为它是打算跟自己并肩作战,当下士气大鼓:“小银子,你也气不过了是不是?好,我们一起骂他——”
哼哼——别以为他是四四大人的嫡长子她就不敢对他怎样,只要她们主仆二人……啊不,是一人一狗连心,想必对付他这个小家伙定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一想,陶沝当即捋起袖子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不料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极为熟悉且极具气场的沉稳男声便从身后幽幽传来,俨然是她所认识的人——
“看来九弟把你赶来这地方也是失策,你的性子依旧还是没有半点改变啊……”
“我才不是被赶出来的呢!”
陶沝这会子正在气头上,也没顾得上多想,当即不加思索地回了一句。但紧接着,她便迅速感觉到了不对劲,特别是在看到前方某个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抹“你完了!”的奸笑时,她整个人已经彻底石化了。
因为傻子也猜到了此刻这位开口说话的来人定是那位华丽丽的四阿哥。
气氛凝滞。且非同一般的压抑。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
万般无奈,陶沝只能率先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回过头,然后冲某人硬生生挤笑:“四,四爷……”
“如若不是被九弟他赶出来的?”见状,四阿哥本能地一挑眉,自鼻子里淡淡地哼了一声,看上去似乎极度不满意她此番给出的这副表情和态度,当下也学着自家儿子刚才的那一鄙弃眼神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嘴里则继续刚才的问题:“难不成,还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来这儿的?”
这话像是在打趣。但听在陶沝的耳朵里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她很想说这其实就是事实,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那位四阿哥又径自接了下去:
“九妹前日里和十四弟说的那些话爷都听见了!所以,你不用再多余解释了……”
虾米?!
陶沝听罢狂汗。巧巧那丫头到底跟十四阿哥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且被她家四四大人给听到了啊?这丫头貌似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断章取义,肯定是之前九九责怪绿绮的那番话被她听到却误会了,然后便逢人就说她这个九福晋是被九九给赶出来的……呜呜,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不好?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坏女人你不用再否认了!我和阿玛是一起听见的!”兴许是看出陶沝此刻还想再出言辩驳,小家伙弘晖立刻跑到四阿哥身边,一手揪住四阿哥的外褂衣摆一面肯定了自家阿玛的说辞。末了,他还扁扁嘴,用手一指陶沝,面露委屈地仰头冲某人哭诉道:“阿玛,这个坏女人刚才要打我,要不是您刚好出现,弘晖恐怕就难逃其毒手了……”
“你!”此语既出,陶沝气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这死孩子还真正是得了便宜又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