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是先进去的,等令狐绝跨进门槛,厅内已看不到她的人影。只见黑梦正半依着身子,水灵灵的一双媚眼凝注着令狐绝,娇腻地道:“怎么去了如此许久,你看天都快亮了?”
令狐绝歉意地道:“劳烦梦仙子了,这一夜,都没睡。”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se是不胜惶恐的。
黑雪很是讶异,她想不到眼前这个死灵宗弟子不但俊秀,而且还如此的斯文有礼,这股讶异与她原来对令狐绝的第一眼所发生的好感合在一起,就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飘逸,文静淡然,有一股特别的,令人喜爱的韵息。她甚至偷偷后悔,为什么把他介绍给夜长老?可后悔归后悔,令狐绝越是优秀,她越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要是先前,还存有一丝雨露偶沾的想法,现在,那是荡然无存了。
她不说话,令狐绝也不搭腔,他所要做的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天一亮,他就准备用随心法则模拟出夜长老,然后以夜长老之口带他和黑雪离去,虽然他知道带上黑雪可能会惹黑梦怀疑,但此刻,他也顾不上很多,经过刚才那一行,黑雪无异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如果他的身份被揭穿,那黑雪必受池鱼之殃。
轻抿了一口茶,黑梦似看还羞的盯着令狐绝,娇滴滴地道:“柳三,你入宗几年了?”
令狐绝刚想搪塞,楼阁外,传来一阵隐隐的sao动嘈杂声。这声浪虽然不大。却已极其清晰的传到了这里。
黑梦和令狐绝皆是一怔。尤其是令狐绝,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黑梦站起身,有些惊疑的道:“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
这时,更为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很急,瞬间已在门口停了下来,随即起了几声啄剥。
黑梦媚眼儿一横,低叱:“是谁?”
外头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梦儿。是我。”令狐绝心头微跳,他识得这个声音,就是先前和黑梦走在一起的那个死灵宗的长老。
黑梦怔了一下,眉梢儿顿时浮起一股浓情蜜意,刚想去开门,忽而想起厅内还有令狐绝,一刹间有些窘迫的站住了,她红着脸,咬着下唇笑了笑,娇媚的道:“何长老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嘛?”说话间,另外一间的黑雪也走了出来。她仿似也预感到什么,脸儿刷白。
门外的声音显得很急迫:“梦儿,刚才有弟子来报,十余里外,有我宗几个弟子被杀,其中一个还被剥了衣服,怀疑有人混入宗内,且我刚刚去查过,我宗并没有一个叫柳三的。”
黑梦的惊骇是无以伦比的,可惜她现在已不能说什么,她只能用惊悸、无辜、绝望、恐慌的眼神凝视着已捏住她喉管的令狐绝,那张彬彬有礼的脸庞此刻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冷漠!令狐绝现在已经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是他疏忽了,他原以为就算死灵宗找到那几具的尸首,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动的手,反而能加重他们心里的负担。可没想到,死灵宗竟然会从衣服上着手,联想到有人会潜入堡垒,不由的心中有几分懊恼!
而一侧的黑雪此刻显示了她藏在柔弱深处的那抹刚强和智慧,惊慌悸乱的瞟了令狐绝一眼后,竟朝门外低叱道:“既然知道柳三是jian细,那不去抓,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虽然话说的很流利,但语音却依旧有些颤抖。
令狐绝赞许地看了黑雪一眼后,捏住喉管的手微微使劲,这是股暗劲,在不折断喉骨的情况下,已让黑梦香消玉殒。缓缓地把黑梦的尸首放下,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女妖jing的哨音都有点相似,门外的那个何长老在心情亢奋下显然没有听出,继续压低声音道:“我不想把功劳分给别人,这不,就找你来了,对了,那柳三可是在夜长老之处?”
脑海灵光一闪,令狐绝暗叫侥幸,他知道这个何他的身份暴露出去,这让他有了一线生机。于是,一抹古怪的微笑浮上他的唇角,这抹微笑是幽深的,残酷的,狠毒寡情的!
他朝忐忑不安,有点慌神的黑雪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同时,双眸抹上黑光,死亡凝视蓄势待发。黑雪形容略显慌乱地微微颌首后微带颤音道:“先进来再说。”说完,脚步轻移,就在她开门的瞬间,俩道黑光从开启的门缝中she出,那何长老刚刚映入眼帘的身形顿时一僵,一抹冷电宛似来自九天,直取他的喉咙。在何长老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前,已经和他刚刚恩爱不久的红颜知共赴黄泉。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怒she出去的令狐绝身形一旋,在收起黑龙枪的同时,把何长老的尸首抱进了厅内,脸se苍白的黑雪立刻把门掩上,紧张地道:“姐夫,怎么办?”
这次令狐绝没有再犯同样的错误,第一时间,手指弹出俩道具有腐蚀效用的黑光,同时,极快的转动着脑筋,要走,现在正是时候了。
这时,楼阁上有清脆的声音落下:“梦姐,什么事啊,吵吵闹闹的?”
令狐绝双眸中煞光暴she,刚yu跃起,却被黑雪抱住了胳膊,他回头一看,只见黑雪双眸凄楚地大睁着,嘴唇急速翁动,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忙不迭的摇头。
令狐绝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片刻,缓缓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惊魂甫定,黑雪仰脸朝楼阁上喊道:“若姐,没事,是死灵宗的人再找什么jian细?”
楼阁上,没有声音了,显然那个黑妖jing对死灵宗的jian细并不感兴趣!
令狐绝垂首望了望已化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