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浑身一震,倏尔抬起头望着已经改变形貌的令狐绝,重重地点了点头,点头的姿势是如此坚决而有力。
令狐绝和黑雪先后跨出门槛,并肩而行,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去。中途,遇到了几波在巡查的宗内弟子。都朝他微微行礼后,迅速离去。很快,俩人就走出了堡垒,走出了辛晶部落,在走到接近芦苇荡的地方,令狐绝才完全的定下心来,横抱起一直在簌簌发抖的黑雪,像是一颗横过苍穹的殒星曳尾,倏尔向周遭的森林深处跃去,而此时。遥远的东方天际已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令狐绝并没有走远,反而选了一处地势高。且不易被察觉的林中悬崖处停了下来,轻柔地把黑雪放下,俩人沐浴在晨光朝霞之下,遥望着远处的辛晶部落,形态平静而和祥,仿似是一个淳朴的大哥哥,正领着他心爱的妹妹,在欣赏森林的i出。
良久,黑雪才梳理着被风吹乱的鬓发,怯生生地道:“姐夫,我们留在这里干嘛?”
令狐绝自有他的打算,一来,他是想确定对方是不是正如黑影所说去半路拦截。二来,他要为自己先前的疏忽做一些弥补。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对手并不简单。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唇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侧转脸来,刚要回答,发现黑雪娇小的身躯在晨风中簌簌发抖,立刻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件加厚的白袍,轻轻地披在了黑雪肩上,并体贴的拉了拉紧。
黑雪的泪珠儿一下涌了出来,神情悲楚忧惶,一副梨花带雨的怜人模样。自从姐姐走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上,还有人关心她,呵护她。
这一刹那间,令狐绝也有些震动,苦难并不仅存在于人族,在百族中,也有很多可怜的人,同样在承受着世间的不幸。
黑雪仰起脸儿,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就算仰起头,也只到令狐绝的肩膀。她用一种毫无掩饰的依赖目光凝注着令狐绝,如此透澈的娇弱,又如此纯真的依恋,喃喃道:“姐夫,我知道姐姐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了?你确实是一个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令狐绝的脸上又浮起了那样温柔童稚的笑容,亲切地道:“雪儿,你说了好几次守护,这守护到底是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当i自己之所以能逃离秘岛,很可能就是黑雪口中所说的守护的力量。
笑得有些凄迷,黑雪道:“姐夫,这并不重要,蝶为花碎,花却随风飞,你记得姐姐的好就行了。”
“蝶为花碎,花却随风吹!”令狐绝眉心微蹙,默念着,他能明白话里的意思,只是不太清楚,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生感悟?但瞬即一想,便又释然,一个能看破别人心的人又岂会和普通人一样呢?
悄细的,有如含羞少女的低语,黑雪道:“姐夫,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讲故事?令狐绝有些愕然,但他随即笑了起来,这个要求,曾经小妹也提过。于是,点头道:“这里风大,找个地方给你讲。”说完,搀着黑雪来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脸上带着一抹对往事的回忆,缓缓地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山打猎了,有几个伙伴,其中一个叫修斯,他”令狐绝静静的叙述着,脑海里不由浮起修斯等人的笑脸,心中荡漾起涟漪,不无思念地暗付: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寒风吹括着白头的芦苇,而芦苇轻咽着,一片一片的,一波一波的不规则摆斜着头,芦苇荡前面的那条河水也被风吹皱了波面,也吹漾起夹杂在其中的丝丝碎冰。
而图苏则静静的伏在芦苇荡里,他的身边是四个猎鹰,他们全是那么沉默,那么镇定,一张张饱经风霜的年轻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自从进入幽魂秘境后,他们发现,这个秘境和他们曾经居住的迷丝达山脉有几分相似,连绵的群山,辽阔的森林。数不尽的魔兽。当然。这里的灵气是外面的几倍,魔兽当然也厉害了许多。
进来后,他们按先前制定的计划没有急于向秘境的中心处挺进,反而分成四个小队在刚进来的这片森林里狩猎,在稳固在火焰谷提升的境界同时,还磨炼着刚刚掌握的技能。这不,图苏带领的这个小队,盯上了一只候级巅峰境界的寒水犀。知道它每天清晨要来这里饮水,就提早埋伏在这里。
目标出现了,这只寒水犀高近一丈,身长十余尺,黑se的犀皮上泛着水蓝se的光芒,正缓悠悠,慢吞吞地朝河边走来。它很机jing,每走一步,那带有yin狠意味的细长双眸就朝四周扫视,别看它体重身高。跑起来的速度可是非常的快,并不在一般的猎鹰之下。
“大家准备了。”图苏缓缓的抽出猎刀。滑凉的刀身轻轻摩挲着下颚,双眸一瞬不瞬,默默计算着最佳的攻击时间。
其他猎鹰微微颌首,手指搭上了已经缀有箭矢的长弓,并暗暗蓄力,这一切过程,对他们来说,那是最熟悉不过的。
寒水犀已走到了河边,刚俯身垂首准备饮水之时,一片尖锐的破空啸声里,四只箭矢急速飞来,目标不是寒水犀,而是它的退路。同时,图苏像一抹闪电,淬然扑起,他要趁寒水犀分神之际,缠上它。随着他的动作,其他猎鹰同时掠进,刹时锐风激荡,黑se的身影晃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