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人,不必说第二句话,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马。为首一人,金丝腰带,须眉赤红,丑怪已极。一见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东郭寿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边一起人,为首的却是一名长髯细目,身穿黑袍的老人。他身后环坐着四个身穿海青织锦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华云龙也不暇细看,凝神听房隆与那黑袍老者交谈。

听了一阵,除了偶而几句「你们教主」、「不行」略高之语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声的混扰,他们又是位于上风,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备严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点才好。闪目打量,由此距为首二人,几达十七八丈,却是空荡荡一片,更无遮蔽。转头却见蔡薇薇黛眉轻颦,一幅全神倾听之状,忙传音道:薇妹,他们讲些什么?

蔡薇薇黛眉一舒,辗然道:龙哥,你看穿黄衣那起人好丑啊。

华云龙回目望去,果见在暗红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显诡异,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问道:你仔细听,他们讨论何事?

蔡薇薇重又倾耳运功,半晌,道:他们似在争论领导人为谁。

华云龙急道:说详细点。

蔡薇薇边听边道:那赤色胡子的说

华云龙解释道:那人名房隆,是东郭寿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声,改口道:那房隆说:「论以往的身份、年龄,你们教主都该尊家师为盟主。」那黑袍老者却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尊,我们教主天纵之才,神功盖世,这盟主之位,现当为我们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愤怒

华云龙脱口问道:房隆对武功高下有否争论?

蔡薇薇摇头道:并未。顿了一顿,道:看来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东郭寿之上哩。

华云龙吟哦不语,却是大感骇然,想那「魔教教主」东郭寿功力之高,连九教主也顶多战成平手,或许犹逊一分,普天之下,除了华天虹及蔡家外,可说更无敌手,而今却不知钻出来一个「玄冥教主」,功力居然还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难怪他要忧心炽炽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会是何人,他促声道:薇妹,他们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号?

蔡薇薇倾耳再听了听,道:没有,那黑袍老者都称「玄冥教主」为「我们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却是称为「你们教主」,或干脆称「他」,两人谈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还谈到那个九教主,言下似甚不满,今夜之会,九教本当参与,梅素若却不遣人来

华云龙急道:有没有谈到如何对付梅素若?

蔡薇薇见他焦急之态,道:他们商量要把姓梅的丫头撕成八块,抛到河里喂鱼,你心痛啦。华云龙哑然失笑,知她胡扯,却是不好再问。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吓你的,他们仅提起一句,就带过去。突然凝神听了半晌,道:现在说到余伯父了。

华云龙问道:讲些什么?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逼余伯父制造什么药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应了。

华云龙脱口道:余伯父宁折毋弯,岂会屈于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说的,难道我骗你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还有么?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说:「诸物备齐,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爱。」房隆在沉吟呢。

华云龙一边听她娇若银铃的声音叙述,一边注视着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见一名紫衣大汉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汉低低向黑袍老者说了几句后,那黑袍老者细目一睁,四方掠视,光摄人,敞声一笑,蓦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顾?还请移玉一叙,孟为谦多有怠慢了。这老者一发笑出言,山鸣谷应,树梢籁籁,显的功力异常深厚。他身后四个仇华及紫衣大汉,纷纷起立,四方扫。

华云龙知道藏身不住,低声道:薇妹,待会动上手,你千万别手下留情。

蔡薇薇一怔,惶然道:要杀人?

华云龙暗暗忖道:薇妹心地仁慈,我不该强她的。他们二人未用传音入密交谈,那孟为谦及房隆早运功搜索,登时双目如电,俱向他们望来。华云龙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孟前辈既已有言,长者命,不可辞,在下不敢不拜见,这厢有礼啦。团团一个罗圈揖。

他生刁钻,大敌当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几个仇华均勃然作色,曾出现司马长青灵堂的仇华,上前一步,狞声道:小子

孟为谦伸手一拦,道:大公子且慢。

仇华老大止住语声,道:孟老意欲何为?

孟为谦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仇华老大怔了一怔,道:这

孟为谦截口道:还请大公子留给老朽一点面子。仇华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华云龙这时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处,蔡薇薇如小鸟依人,亦步亦趋。孟为谦双手一拱,转目望向蔡薇薇,道: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老朽得睹丰采,庆慰生平,不敢动问贵姓芳名?他这几句话,倒是由衷而发,只因蔡薇薇如艳阳下的一朵绝世名花,芳馥袭人,无论何人,都不免油然而兴亲近之心。

蔡薇薇芳心大悦,道: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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