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一震,烟灰落在裤子上浑然不觉。
“阿不旦村?!”孙彦两眼放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阿语,神情显然有些激动。
阿语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结巴道:“咋,咋了?就是阿不旦村啊,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孙彦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孙启军从阿不旦村寄过来的那封邮件,还有那张地图上的标示文字,不禁心里痒痒的很。可是这个米兰36团的阿不旦村可能非彼阿不旦村。究竟是哪个阿不旦村也没人知道,更没有时间去调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巴吐尔。
齐冬瑞拍了孙彦一下,说:“反正都要顺便过去,看一下也无妨,但别耽误太多时间。”
晚饭过后,三个人在街边的旅馆住了一晚。那个老杨办事效率出乎意料的惊人,第二天一早行李装备全部置办妥当,出了门,见旅馆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越野车,三辆车的后备箱物资装的满满的。
肖大唇对老杨赞不绝口,背上自己的贴身行李,远远地就看到三辆车里都坐着人,第一辆车的车门大敞着,一个中年汉子坐在里面抽烟,看见孙彦和肖大唇过来没挪窝,孙彦还想和他打招呼,谁知这厮只是瞥了两人一眼,便把脑袋别了过去。
见他这样,孙彦刚到嘴边的话又给活生生的咽了回去,心说,嘿,这谁啊,好大的谱!
直到齐冬瑞从旅馆里出来,远远地喊了一句老杨,这位大汉才把脑袋转过来,换了一副殷勤的笑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孙彦和肖大唇对视了一眼,都满脸的诧异,原来这货是老总啊,怪不得气焰嚣张!
齐冬瑞看到他似乎并没有特别高兴,只是眉头轻微皱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把东西给我送过来就好了吗?”
老杨道:“我这不是不放心吗,你说你上次去……”
齐冬瑞一摆手,冷冷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最好别管。”
哎!孙彦闷叹一口气,心说,这个少爷才是个不好惹的货色,别看他平时对人彬彬有礼,但最嚣张的应该就是他了!你说人家辛辛苦苦把东西准备好给你送来,你就用这个态度回应人家?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孙彦心里也偷着乐了一把,这就叫作一物降一物啊!
老杨见齐冬瑞态度冷淡,话便卡在了喉咙里,但他也没善罢甘休,继续说道:“齐少爷,你的事我原本还真没打算管,只是你来新疆这边的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怎么说我也应该负大半责任,万一您这次进去又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有办法和你老爸交代。所以,你进去我不拦着,只是你得另外再带三个人去,这样你上路我也放心。”
齐冬瑞看了看车里,见后面两辆车里果然坐着三个人。心里不禁骂了一句,但也没支声,毕竟对方把自己老爹给搬出来了,若是现在不依了他,怕是事后这货跟老爹告状,那以后可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自由了。
齐冬瑞撇了撇嘴,拍拍老杨的肩膀,便招呼孙彦和肖大唇上车。根据阿语的指示,先开车去若羌县,再从若羌到米兰36团的阿不旦村。
一路上齐冬瑞都没说话,似乎对老杨给他安排的那三个人很不满意。孙彦知道这臭小子在闹少爷脾气,也懒得去搭理他,只是心事重重的一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车子开过若羌县再往米兰开的路上,景色就有点荒凉了,车窗外平沙无垠,路上都没什么车,行了六七个小时还没到,三人有些饿得发昏,似乎也快到米兰了,路边会冷不丁的冒出几个餐馆和旅店,三人决定下车吃一顿,反正又不急于这几十分钟。
三人下了车,后面两辆车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
一个红脸男人背着一个黑包,从第二辆车上下来,脚一落地就张口大骂:“靠,你们他妈的急着想去见阎王爷啊,一路上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老子憋了一泡尿都没处撒呢!”
一边大骂着一边提着裤子跑到不远处撒尿去了。
另外的一男一女是从第三辆车上下来的。那男的又粗又壮,四十多岁的模样,理了一个板寸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刚毅,远远地瞥了孙彦他们一眼,便将目光移开,盯着远处去了。
那个女人模样倒是俊俏,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皮肤黝黑。背了个小包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撅嘴道:“终于要吃饭了吧,哎呦,饿死我了!”
她这一伸懒腰,春光乍现,不大的格子衬衫往上一提,肚脐眼儿和雪白的内裤都露了出来。打完懒,这女人便盯着孙彦三人好一个上下打量,也不避讳,鼻子里时不时一哼一哼的。
孙彦心说,怪不得齐冬瑞这小子满心不愿意,这老杨给他都带了些什么人过来,各个眼睛都瞪到头顶上去了,好像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这还是保镖吗?
第一面印象就不好,肖大唇也满嘴嘟囔,说:像小汪那样懂事的孩子也不多啦!
红脸男人撒完尿小跑着过来,远远地看见他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似乎还在骂着,跑到跟前,张口问:“哪个是齐少爷?”
齐冬瑞根本懒得搭理他,见他撒完尿过来,就径直往餐馆走去。肖大唇便抢着说:“这位是你孙少爷,那边那个是你齐少爷,我是你肖大爷!”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这话一出,孙彦的头都大了。红脸男人也明显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眉毛一竖,捏着铁拳就凑过来了,怒道:“肖大爷是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