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沉默了许久,夜风吹来,苍老的声音跟着传来,在夜风中透露着些许沙哑,“所修武技而已,没有生死的较量,很难说出人与人之间的强弱。”
“他真的是武宗之人?”
“是,以画入道,的确在武宗之列。”
濯轩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轻轻冷笑,在他的目中,一弯浅月沉寂许久,而后悄然破裂。
……
……
九十九 九部
濯轩低下头,缓身从怀间取出一枚翠玉,晶莹剔透,光洁无瑕,但它真正珍贵的地方却在它正反两面所刻的大字上——
巫坛。
皇帝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世外九部,巫坛历时千年,悄然中已经慢慢掌控了其中七部,世内的道门武宗隐忍千年不出,虽在休养生息,可在如此庞大的势力面前,似乎早已渐而不敌。”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寝室内的另一道声音很苍老,穿透骨子与灵魂,这道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是一位老者无疑。
濯轩的话语让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继续传来,低沉而黯淡,却不失从容。
“修行界的势力和凡世不同,千万弟子虽多,但终是平庸之辈,远不如一位真正的强者有力。古时万圣各个独来独往,真正的战士也是我行我素,却不见有哪方势力敢向他们叫嚣。”
濯轩低头看着脚下的阴影,问道:“那不知在当世,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暗中的老人细数良久,回答道:“燕氏燕雨,武宗宗主,巫坛十巫,还有一些未曾出世的隐士,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
濯轩说:“十巫已经堪称当世强者,那不知坛主会有多强大?”
寝宫内的烛火无风自动,在他身前放肆的撕扯,比面临大风更甚。
老人开口,烛火平静,“当世不见圣人,只要他未曾迈过那层壁垒,就有很多可以制衡他的方法。”
濯轩的目光微微亮起,侧目问道:“你是说?”
“燕氏的威名不是虚有,道门武宗也并非一人可敌。”
并非一人可敌,这句话说的很朦胧,也很清楚、很全面。这一人可以是普通人,也可以是不世人杰,甚至可以是巫坛坛主。
濯轩笑着说:“这么说,是真的没有我四大将军什么事了。”
暗中的老人失笑道:“除却这几人以外,他们便是天下的翘楚,若是在古时,这几人可算是古圣,那么他们便是世间最强大的战士。”
“战士不同圣人,他们无法无道,只为战斗,只为杀戮。”
濯轩起身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巫坛掌控世外七部,最主要的便是蜃楼、九荒、天澜和夏岛,至于其它三部,倒是无关紧要。”
老人说:“蜃楼多难,但历时多年依然不倒,而且越发的强大,又有巫咸坐镇,实为首当隐患。”
濯轩静静的站在窗前,没有说话。
停了片刻,暗中的老人继续说道:“蛮将军已去蜃楼多日,依然不见回归,北部边塞早已冰雪连天,白郁然一人坐守寒玉关,虽有十年之约,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濯轩伸出手揉了揉额头,转过头回首问道:“殊恒如今在哪?”
桌上的烛火晃动,似老人正在缓缓摇头,苍老的声音低沉传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地方看不穿,蜃楼中存在了太多超乎寻常的气息,非圣人不能窥觑。”
老人继续说道:“古时的战场大多都在世外,保存完整的,已剩无几。”
濯轩的皇袍还未脱下,他立身于窗前,黯然沉思,像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圣君。
冬日的天很冷,尤其是夜间,月牙隐去,天启城内所剩的灯光如盛夏荧光,更显寥寥。早已过了三更,明日还要早朝,但濯轩似乎全无睡意,也似不会此去就寝。他走回桌前,又走到窗前,来去徘徊许久,最后忽然顿住脚步,皱眉道:“巫坛人才济济,立身蜃楼千年,那些所留下来的古圣遗迹多半也被他们搜刮的差不多了。”
黑暗中的老人说道:“世内有百万铁骑,有道门武宗,世外有九大部落,有巫坛十巫,加上那些不为人知的古时阵法,更是如虎添翼,长此下去,陛下难道真的就不担心将来有变吗?”
濯轩停下身体,冷哼道:“手下败将而已,也想翻起大浪?”
老人闻言,在不知之地微微冷笑,“没有生死的胜败便不是真正的胜败,巫咸贵为十巫之首,论资质当世更是少有人能及,巫坛的十巫之首能做的事很多,且他若是想的话,可以做成功的事更多,而有资格让他做的事,都是令世人无法想象的事。”
濯轩紧握着手中的翠玉,修长的手指由于用力过猛,竟有些隐隐发白。
很久之后,他静静的坐了下来,将手中的翠玉放回了怀中。
他说:“蜃楼太过诡异,暗藏杀机,但是九荒倒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若是巫坛典籍上的记载为真,倒是会剩去很多的力气。”
暗中的老人说道:“若是巫坛典籍上的预言真的实现,恐怕并非好事,而且陛下的所有努力于九荒而言,将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切事件的源头。”
巫坛的典籍虽然珍贵,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