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不用张梧付账,孩子走南闯北的不容易,到了家门上怎么还能让侄子付账,在荷包里掏出十五文钱,就付账了。屠夫把肉递给王平拿着。
村里的马车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张松在马车上下来,王平就钻进了马车里。
“叫你媳妇在马车里别下来了,新媳妇脸皮薄。”绣儿认为县城里的女人是足不出户的,会害羞,张榆的媳妇就是这样的。可是绣儿忘记了,张榆的媳妇是举人家的闺女,张梧和张松的媳妇是商户人家的女儿,有时候都能出门谈生意,特别的剽悍。
这时候,张陈氏和张李氏妯娌俩刚想下车,听见这句话,才知道两个人把应该有的羞涩忘记了,两个人腾一下子脸都红了,步子停下来,继续坐在马车上。
张陈氏和张松成亲不到二十天,而张梧和张李氏成亲满打满算才四个月,都是新妇,两个人是商户人家,养成了一副爽利的性子,再加上没出嫁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好。还有张曹氏和两个儿媳妇是一样的性子,张李氏张陈氏适应良好,都忘记了自己是新媳妇。
这可是除了成亲那天,两个人第一次脸红。
王平和两个表嫂才见过两次面,还是在王张氏的丧礼上,三个人都不熟悉。往常的时候,张李氏妯娌两个肯定会逗逗王平,可是现在张李氏和张陈氏怕说话声音大了,被外面的人听到笑话。
张李氏只好把点心盒子里的点心拿出来给王平吃。
绣儿没有上马车,和张梧、张松就在外面走着,这里距离绣儿家里只有四五十丈远,绣儿嫌弃上来下去的太麻烦。
绣儿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张李氏和张陈氏两个人都脸红,还以为王平没大没小的,说了什么话叫她们两个人害羞了,哪里知道就是因为绣儿自己说的一句话,这两个人才找到身为新媳妇该有的害羞的样子。
张梧和张松两个人,也纳闷也是怎么了,成亲的时候也没有见自己媳妇这样羞羞答答的,难不成自己眼花了。
张梧和张松给秀儿带了茶叶过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看上去挺精致的。绣儿不懂茶也不爱喝茶,但是知道这茶叶肯定不便宜。四个人也没有在绣儿家里留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绣儿对王成说:“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我做的饭,现在忙的,我留饭都不吃了。”
张秦氏和张曹氏妯娌俩的儿媳妇都走了,两个人在一块儿就说张柳的亲事,其实拿主意的还是张曹氏,张秦氏就是听听而已。
张曹氏:“嫂子,你说养闺女怎么就这么难,我就怕张柳的婆家人不好相处,无论是镇上酒坊家的小儿子还是油坊里的大儿子,各有各的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和当家的说,当家的竟然说,哪个都不错。”
张秦氏:“家里的条件是不错啊!我听说镇上有好多人家想要和这两家结亲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张曹氏:“嫂子,你这是不知道啊!我打听了,酒坊里的小儿子好像喜欢上一个姑娘,当然了这个姑娘具体的是谁我不知道,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我还是听酒坊里的一个小伙计的娘讲的。”
张秦氏点头:“确实,这样不好,咱家张柳可不能和这样的人成亲。”
张曹氏:“可不是,不然就是脸面上光鲜内里苦!要说这油坊的大儿子以前也是好的,可是吧!油坊里光儿子就有四个,还有两个闺女,这当大儿媳妇的,可不是很难吗?”
张秦氏继续点头,“那除了这两家,难道就没有合适的吗?”
张曹氏说:“有倒是有,不过别的离家远啊!我不想远嫁闺女。”
张秦氏说:“现在近,以后还是远,不是我说你,弟妹,现在两个侄子都在县城里置宅子了,难道还能回来吗?你说是不是,我觉得远近的先不说,只要人好,张柳过去不受罪就行。”
张曹氏说:“我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一想到张柳嫁的远,我心里就舍不得。”
张秦氏:“做娘的都是这样。”
张曹氏说:“要不然,把张柳嫁到县上算了,她哥嫂的都在县上,也算有个照应。”
张秦氏:“这次不嫌远了,不过,还是得先看人再说。”
张曹氏:“我回家再商量商量!嫂子,有什么合适的人家,要帮着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