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细雨都已将柔可夕完全湿透。湿发贴着柔可夕冷艳美丽的脸庞,残韧没有动作,fēng_liú秦也没有,因此柔可夕也没有。
残韧此刻,要么抗拒逮捕,对fēng_liú秦拔剑相向,要么束手就擒。
“残韧,凡事要果断,当断不断则乱,无论你犹豫多久,你终究要做出选择,与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便选择。你以为然?”fēng_liú秦语气平静,如同过去教导残韧般,不急不徐。
赤宵剑,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被fēng_liú秦稳稳握在手中。残韧侧目注视着柔可夕,轻声道:“夕,你可以选择,把残梦交给我处理,或是你自己拔剑。”柔可夕没有犹豫,缓缓取下残梦,递到残韧手上。
残韧情绪微微起伏,柔可夕说过,自己的命重于她的命,柔可夕真的这么做了,没有丝毫犹豫。
“秦叔叔,这是我家传之剑残梦,请替我保管好。希望能让夕跟着我一起。”残韧轻声开口,fēng_liú秦神色平静之极,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在,谁敢对我儿媳做出半点出格事,必处以满门抄斩!”
一辆马车,顶着空中落下的漫天细雨,驶至,车厢的门开启,fēng_liú秦率先上车,几名士兵沉声道:“请残公子,残夫人上车!”残韧牵着柔可夕缓步朝马车行去,几名士兵贴近柔可夕,似是怕柔可夕突起发难。
残韧抬脚,狠狠将四人踢飞开去,“一边去!”环视周遭密布的士兵,却是无人动作,那四人捂着受伤部位艰难爬起,神色如常的退到原本的队列编制位置,静立着。
残韧这才牵着柔可夕,一并上了马车。原本欲跟随进入的几名将军,在fēng_liú秦的示意下,退了开去,马车车门紧闭,在一众士兵的护送下,远远驰离。
陈留的事情,除非fēng_liú秦不过问,若是过问的,能有多少是蛮得过fēng_liú秦的?fēng_liú秦过去对残韧和fēng_liú,从未表现过这方面的能力,残韧觉得自己实在太小看fēng_liú秦了,堂堂血银手进入陈留,fēng_liú秦确实不可能不知晓。
不是只有fēng_liú才不防过任何得知残韧消息的可能,在陈留残府布下眼线,fēng_liú秦一样不会放过。
不是只有fēng_liú眼里的残韧,才是出色无比的,fēng_liú秦眼里同样如此。
此时的fēng_liú,对陈留的变故尚不知晓,但却意外的见着一个本不可能这么快能见到的女人,一位公主。fēng_liú没想到自己在刚写完信的时候,这位公主竟然出现在前线。
而且是因为思念fēng_liú之故,克服困难重重,才赶到前线的。fēng_liú自然很感动,不过也仅仅是感动而已,fēng_liú向来对待自己的女人极好,又深悉女人心思。因此公主得知fēng_liú也极为思念自己时,欣喜非常。
一个在前线跟死亡做着搏斗的男人,百忙中仍旧念着自己,给自己寄出封书信,可见对自己是何等深情。
fēng_liú不经意的提及残韧询问的事情,这等好机会,fēng_liú自然不会放弃。fēng_liú终于知道了一点线索,更知道了一件自己根本没想到的事情。
阑风晨的生母是芳公主,而自己的生母是芬公主。fēng_liú突然想大笑,这真是太可笑了,自己的生母,那个让父亲无法忘记,深情对待的母亲,竟然是残韧生母的亲生姐姐,是阑风晨生母的亲生姐姐。
那么,上清国千若的生母,又是谁?无论是谁,这背后藏着让人怎般难料的事情?
“fēng_liú,你可千万别对人说,若非是你问,我绝对会故作不知,你不知道,凡是皇宫中赶对此事多言的人,后果都是死,因为这事,连以前一位小公主和她已列妃位的母亲都被赐死。”
这是公主的警告,却让fēng_liú情绪更乱,倘若仅仅关系到臣子,皇宫中不该对此事禁忌如此之重,除非背后还牵连了皇室不可告人的秘闻,fēng_liú联想到残韧的父亲,此事定有关联,否则残风怎会丢下残韧不顾只身独闯大内皇宫?
我定会查明前因后果!fēng_liú暗下决定,此事关联残韧也关联自己过世的母亲,fēng_liú,绝不会善罢甘休。
残韧无法对fēng_liú秦拔剑,实在出不了手,不说未必战的过fēng_liú秦的话,fēng_liú秦实在如同残韧的父亲和叔叔般的存在,残韧实在出不了手,若无法尽弃私情为杀人而出剑,不若不拔。
所以,残韧选择不拔。
“送去刑部么?”残韧开口问道。柔可夕一直倚着残韧,却已经不再害怕被人说三道四了,柔可夕知道自己此行,必死无疑,还能有多少能跟相公呆在一起呢?
只盼,fēng_liú秦能念在旧情而放过自己相公,这是柔可夕唯一希望得了。
“不,不会经过刑部。我直接带你们回皇都,儿媳身为可柔家的人,必不可能出卖国家情报,本王绝不指望因此得到任何有利的情报。”fēng_liú秦语气平静的道。
柔可夕只有两个选择,活下去,就留着自己的命,等待南风国朝廷跟中秦谈妥条件,把柔可夕换回去;或者,为了不因为自己连累国家和家族名声,自杀而亡。
“你会选择后者是吗?”fēng_li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