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披散了头发,扮女装恐怕也无人怀疑,此时一身太子行头,看着贵不可言,好一个俊美太子爷!
一个小丫鬟手上拿着熏貂毛滚边的大披风小碎步快速的过来,赶在他整个身子出门前给他披上了。
他迈出一步,明镶赶紧站直了身子,本打算等他从身前走过,再落后两步,才有个随从的样子不是?
可惜,云姜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不得不和他并肩而行,青衣和白雾落后两步,沉默的跟上。
“怎么?因为这身衣服生气了?”云姜搓了搓她的手,她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尖锐的指尖划在他手背上,赶紧松开了,衣服?什么衣服?
反而被云姜握的更紧,她手指僵硬,刚才完全是本能行为,差点指甲将他的手背刺破了。低下头扫了眼,两人手指交握处,云姜的手比她的更白,手背上,赫然三条血痕。
云姜也往下看去,却不以为意,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清楚慕容錚的意图,你还是以侍从身份跟着本宫,以前你就是本宫的侍从,放心,本宫会护着你。”
明镶有些不自在,原来他说的衣服,是要解释自己现在以什么身份跟他进宫。他对夜煞还真是细心,这夜煞……会有这么小气又脾气大?还是云姜对她理亏?
云姜之所以会有这样一问,完全是明镶先前在门口那个双手环胸,和青衣一脸倨傲的吵架,让云姜以为这是明镶的不满,不满他不给她个名分。
其实,这完全是云姜自作多情了,以前的夜煞孤傲冷僻,只在乎他的心,名分什么的不在意,现在的明镶,对他完全无感,最多觉得有点麻烦而已。
要不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不端,她也不会引起慕容錚的好奇,顶多还是如以前一样被追杀而已。
现在不管愿不愿意,她在慕容錚眼中都是和云姜绑在一起了,还不得不进宫。
云姜再怎么对夜煞有心,也不会再发生在城门口的出格之举,那会是因为两年未见,一时太过激动,情之所至,到了驿馆,他回过神来,已经再检讨了。
他虽然是一国太子,但是只要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一言一行都应该极为谨慎,不让人挑出任何错处,对于女人,在家里怎么疼爱是一回事,大庭广众之下,就怕旁人觉得他多情,多情可不是帝王能有的品性!
为此,他派了人去做了一番后续工作,将今日的举动带来的不好影响降到最低。
已经冷静下来,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出了驿馆,他就放开了明镶的手。
也让明镶松了口气。
再次见到皇宫内城,明镶有些恍惚,脚步太快,不留神踩到青衣,青衣瞪了她一眼,她回过神来,回瞪。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时候,即使有太阳,也显出几分清冷之感,威严雄壮的宫殿,雕龙画凤,明黄的琉璃屋顶和朱红的高墙,无一不显示皇家的威严尊贵。
脚下的青石板路打扫的极为干净,她曾经是王妃,即使不受c,进宫的机会却不少,毕竟当初慕容鐟也只有她这一个妻子而已。
至少每逢过年过节,帝后生辰,太后寿辰,招待外宾的时候,她这个摆设王妃都是需要进宫的。
这条青石板路,她就不知道走过多少回。
每逢这时候,慕容鐟都会亲自接她同行,以示夫妻恩爱。只是这‘恩爱’也有个程度,至少,她总是落后他半步,从未与他比肩而行。
这些事情,在熟悉的环境里,有闪入脑海,不恨,却有些怅然。
才走了一半,路旁一个鞋婢一边跺着脚,一边哈气,焦急的往他们这一行人看过来,见到云姜眼睛一亮,忙迈着小碎步上前,恭敬的冲领头的太监道:“曲公公,奴婢月娥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奉娘娘之命,来迎接西岐太子。”
在宫里混的,谁能没点眼力劲,这曲公公忙转身恭敬的对云姜道:“西岐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特遣人相迎。”
说完弯着腰,往旁边一退,给那宫婢让出路来。
这宫婢忙跪下去,行了个西岐大礼:“奴婢月娥,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迎接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云姜面带笑意:“免礼,绯儿真是有心了,也不枉本宫常挂记她。”
绯儿,是龙腾皇后、西岐五公主,云姜一母同胞的亲妹。本名云绯染。
见云姜面色和煦,这宫婢也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娘娘交代奴婢,务必要转达给殿下,龙腾冬日寒冷,不比西岐,殿下多注意身子,出门在外一定要穿厚实些,殿下以前就怕冷,娘娘说,殿下肯定不会带手炉,特准备了暖玉,是娘娘对兄长的一番心意。”
说完,双手上举,拖着一个荷包,青衣上前一步,三来,倒出荷包中的暖玉来,红色的玉,光洁圆润,很是透亮,是上好的玉。
云姜接过来,拿在手上,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起来吧!”
那宫婢这才起身,垂首,让开道路。
“想不到绯儿嫁了人,也变得细心了,我们兄妹总有叙话的时候……”
那宫婢这才告退离去。
云绯染,明镶对这个皇后说不上多熟悉,可也不算陌生。
至少曾经作为皇后唯一的妯娌,对她多少有些了解,据说西岐五公主明艳动人,英姿飒爽,很是泼辣豪气,她嫁给慕容鐟后,云绯染已经当了一年多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