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八年十一月
弘浩与果亲王弘瞻在大街上打架,被人奏报给了皇帝,皇帝不但没有怪罪弘浩,反而还大加斥责弘瞻不知感念皇考圣恩,竟然还口出不满之语,恶意诽谤我害死他的亲生母亲。
谦妃一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是谁又翻出来告诉弘瞻来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其实自打小时候记事起,他便不像别的孩子一样与我亲近,一直都有畏惧或是排斥之色。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所以他自小也和弘浩他们不亲昵,甚至各自对各自有着偏见。
但是今日这事一出,京城中的流言蜚语怕是又要闹起来了。
这一日弘浩来请安,我瞧着他脸上的伤,心疼之余也怪他是个莽撞的性子,“怎么好动手打人呢?打伤了别人不说,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受了伤?”
我一边埋怨一边检查者弘浩的伤,好在没有伤到眼睛,只是颧骨上有些擦伤,我蹙眉问,“还疼吗?”
弘浩倒是不觉得怎样,笑说道,“不疼了。”
弘浩虽然鲁莽,但是从不会轻易惹事,我忙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和气都没事,这一次你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
弘浩见我问起这话,他这才说道,“他说额娘所得恩宠都是用他额娘的命换来的,还说咱们享尽了荣华富贵却叫他过继与人,低人一等。”
“他,他反正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他就是欠揍。”
弘浩话至此处依旧不解气似得,不过我想着弘瞻的话却觉得这其中意味很多。
他才出声谦妃便去世了,谦妃去世后他一直跟着齐妃长大,自从十七爷去世后他才被过继出去。
即便没有过继出去也一直在圆明园里生活,圆明园是胤禛的私家园林,应该没有人敢把那些混账话说给弘瞻听。
但是他到底打哪听来的这些混账话,依据弘浩所说弘瞻记恨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不然不会在大街上公然与弘浩叫嚣。他身边一定有什么人指使。
我细细想来,不过看着弘浩脸上的伤,我终归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忙的说道。“即便欠揍,也不能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打人。”
弘浩闻声很乖说道“哦,我知道了, 以后不会了。”
想着弘历训斥了弘瞻后,弘瞻不但没有受教。反而对弘历也是满口不满。
我这才说,“听闻弘瞻并不满意皇帝的训斥,在背地里骂人?”
弘浩说,“嗯,皇兄已经知道了,关了他禁足,这一阵子终于不用看见他那幅样子。”
我见他这般,自嗔他说,“好歹是你兄弟,怎么这么说话。”
弘浩闻声笑了。不过我却笑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弘瞻这么一闹,像是不会停止一般。
弘浩见我低眉不语,半响不动,他不解道,“额娘在想什么?”
闻声我嘱咐弘浩说,“好端端的弘瞻怎么会突然说起谦妃来?”
“叫人查查最近他接触了什么人?”
弘浩见我有了防备之心,自知事情严重,也不闹了应声说“好。”
不知道弘瞻是不是因为打小独自一个人长大,性格怪癖。易怒,听闻自从弘历将他禁足后,他一直对自己的奴才打骂不休。
好好的一个果亲王府一下子被他弄得乌烟瘴气,我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已然对我不敬。甚至讨厌多年,往日里见着面也只是敷衍打声招呼,从不亲近。
经过最近的事情来看,他对我不是讨厌,是恨的。
春节
还是和往常一样,我从不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因为这已经是胤禛去世后我的一个习惯。
他们在宴会处热闹,我便和巧儿和饶春在慈宁宫安心过年。
饶春从年纪小,从前还是个调皮的性子,如今长大了也越发的沉稳。
我叫她出去散散心,她也不肯去就愿意陪着我和巧儿闷着。
午夜
我正在佛堂念经,这是胤禛去世后我才有的习惯,每年他的生日和过节我都会为他念经到天亮。
今年也不意外,我正闭眼虔诚的跪在佛像前念经,不想却被一阵烟气熏的难受。
中一片烟雾缭绕看样子是着火了,巧儿和饶春也怕的要命。
就在此时西窗下的暖榻上已经着起一片火海,巧儿和饶春见状忙的拿起垫子去扑火。
只是那火势却越扑越旺,根本控制不了,巧儿见状忙的丢下垫子来在我身边,“主子,火势太大了,扑不灭。”
我瞧着那火龙窜的快,自也觉得惊恐,忙的对饶春说,“快,快去开门。”
饶春闻声忙的想绕到帘外去开门,不想帘子被烧着滴着火水,一下子拦住了饶春的去路。
满屋子厌恶,火光一下子叫我想起多年前的翊坤宫,就在此时我听见了屋外有人高声喊走水了。
莫约一个时辰大火才被扑灭,我和巧儿,饶春已经慈宁宫内其他奴才一时没有了去处都在院子里站着。
弘历脸色难看的紧,呵斥他们照顾不周,说要重重处罚,几个奴才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不敢动弹。
没有人知道慈宁宫内为什么会忽然走水,好在我们大家都没事情。
我瞧着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才替这些奴才求情,说是他们救火有功,就不要处罚他们了。
弘历最后虽然没有重重处罚,但是他们各自被罚了八年的例银,小顺子作为慈宁宫的总管,被罚了一年例银。
弘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