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传来的声音往上看,一个面容端庄,穿着同项月心相同款式西装套裙的艳丽美妇正在款款而下。
古典的鹅蛋脸画着淡妆,棕色的波浪卷盘在脑后用发筋扎成端庄的发髻露出下面白皙光洁的颈子,脸蛋和脖颈肤色几乎完全一致让人完全找不出分界线在哪里,都是如牛奶一般的嫩白紧致有弹性,让人完全没法相信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紧窄的套裙堪堪达到膝盖上方,两条光滑圆润如玉柱的小腿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眼神好的话甚至能看到薄薄玉肌下淡青色的筋络,小巧的玉足上套着一对八公分长的黑色漆皮高跟,整个人看起来很符合一个未亡人的形象-我在心里给李彤彤打了个十分。
并不是为了她的美丽,而是高超的演技以及精致的化妆技术。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看她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止影后这种程度,在敌国纵横捭阖的美人特工也许更能发挥出她的天赋。
这种种想法只是在脑海里瞬息闪过,完全没有在我的脸上暴露出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淡淡的扫了一眼李彤彤,看着她把手中一顶周围缀着一圈黑纱的女士宽檐帽递给项月心,自己手里还拿着一顶,想来应该是准备在葬礼上戴的。
这些东西的准备包括葬礼的相关安排都是在我醉酒的时候李彤彤和项月心商量着弄好的,我没有也不能插手,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可能自己真的会绝望吧。
葬礼安排在郊外的墓园,准备工作由市里的殡仪馆负责,在这种事情上面普通人肯定是没法跟人家专业人士比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嘛,所以我完全不担心父亲的葬礼会出现什么差错,我该考虑的只有一会儿在面对宾客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才能大方得体不给父亲丢脸。
临出门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师父说自己今天没法去的事情,不过想来杨老头也不会在这种关乎人伦的大事上责备我,只要过几天好好解释一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仔细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下没有忽略掉什么关键的事情后,我们三个人坐上由我驾驶的车子向郊外驶去。
江城的墓园在城区西侧的一座荒山上,山不高,附近也没有什么雅致的景色,甚至连开发农业资源的价值也没有自然唯一的作用也就是作为公墓用地了。
到了山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而装着父亲尸体的棺椁也已经被他们安放在了一个精美的四足支架上。
殡仪馆的人除了必要的司仪外,就是几个身高体壮的大块头了,市场经济的情况下作为消费者自然没有必要自己花大力气把棺材抬到葬礼地点的道理,给殡仪馆的钱里已经包括了这部分的费用。
我手抚着透明的水晶棺面,里面父亲的遗容清晰可见,被火焰毁坏的脸孔在入殓师的巧手修饰下几乎看不到死前痛苦的表情,反而看起来颇为安静祥和,就像一个寿终正寝的人一般。
讽刺的是,这个寿终正寝的人却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忍住推开棺盖触碰父亲遗体的冲动把脸扭到了一边,在那里项月心正在同殡仪馆的司仪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悄悄的塞到了对方的口袋里。
不用猜都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我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同时对于这些人情往来也有了更深的见解,虽然不给红包对方也不至于敢坏事,但是给了之后肯定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最起码那个司仪看起来就比之前认真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把这场葬礼当成了自己家的事情一样。
看着月心曲线窈窕的背影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暖意,这种有一个支持自己的女人帮忙查漏补缺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当初出于对胖子的承诺而拯救她真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正当我准备同司仪商量把棺椁抬到墓园旁边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了马路旁边,后门打开,温帆扶着外公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走了上去,看到外公那熟悉的面孔,鼻子一酸热泪差点从眼角落了下来,外公······声音嘶哑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后面的话都被哽在了喉咙里无法吐出来。
好孩子,好孩子······外公拍着我的肩膀,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你爸爸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外公虽然老了,手里还有那么点能量,该付出代价的人绝对跑不了!看着外公慈祥的面孔,以及那因为情绪激动而一翘一翘的胡子我突然有些想笑,一股暖意流淌在我的心间,旁边搀扶着外公的温帆也用温柔的眼神鼓励我让我知道还有许多人站在我的身边。
这个时候我也没空去思考是谁把父亲与蒋有心之间的战争说给外公听得,也许是李彤彤吧。
作为一个女人,丈夫被谋害后想要从老父亲那里得到支撑也是理所当然的。
将因为得到了外公的支持和肯定而变得有些激动的情绪舒缓了一下,我开始继续推动丧礼的进行。
丧礼自然不会在山脚下这个马路边进行,灵堂已经被殡仪馆工作人员在山顶布置完毕,只要把棺椁抬上去就能等候葬礼的开始了。
跟在由四个大块头抬着的水晶棺旁边,我手扶着棺木的侧面小心翼翼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