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华成了凤章馆的常客,萧无伤也常去朝奉寺打扰魏瑶华,只是除了第一次之外,他都老老实实进去,凭借一个不清不楚的身份——少主。

萧无伤进京第四天,宇文恪进京第五天,除了凤章馆的丫头仆人,没有人理他们。

宇文恪倒还好,本就是异族身份,不尴不尬,住接待外使的凤章馆只是规格低了些;可萧无伤却是堂堂长公主和武安将军独子,奉旨进京五天,皇帝连召见都不召见,只把他扔进了凤章馆,真是堪比冷宫妃子的的待遇。

好在萧无伤每天斗鸡走狗,沾沾魏瑶华,扰扰宇文恪,日子过得滋润及了,甚至和守城的小兵成了酒友。

这天,萧无伤从凤章馆东墙上跳下来,迎面撞见两个女子,正是陈细眉和灵犀。

因为公主日日来看宇文恪,几乎在凤章馆安了家,陈细眉和灵犀这两位左右护法少不得也要跟来,只是他们互相看不上眼,走路时,脸分别扭向两边。

“灵犀,站住!”

见是萧无伤,陈细眉顶住脚行个礼,灵犀却是看不见一样继续走。被萧无伤点名叫住,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头,笑嘻嘻地说:“少主,奴婢眼拙,没看见!——只是有大门不走,奴婢还以为是歹人呢!”

“不妨事。”萧无伤一点都不介意,随手把手中酒坛子一扔,正撞在灵犀怀里,只得接住。

“帮我拿着,给你们公主的。——走吧。”竟是大言不惭地空手走在前面。

灵犀剜了萧无伤一眼:“你还敢给我家公主喝酒?”

上次萧无伤把公主全须全尾地夺走,送回来时却是昏睡不醒。灵犀被定身了半日,身子都来不及麻木了,只怕自家公主醒不过来。

那混蛋萧无伤还没事人似的,说:“没事,她就是喝醉了。”

想起来就气!灵犀快步走了两步,把酒坛子又放到萧无伤怀里:“你自己拿去,我才不帮你拿!”

说着小跑溜走了。

陈细眉上前柔声道:“少主,灵犀被阿华惯坏了,不知又去哪野。我来替你拿着吧。”说着伸出双手。

有人帮忙拿着,萧无伤自然不会拒绝,在他看来只要不用自己出力气都是一样。

“好极!陈小娘子通情达理,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娶了你去。”

萧无伤随口一说,陈细眉跟在后面,悄悄低头抿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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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雪院正房,魏瑶华正小狗似的蹲在宇文恪面前,双肘拄着膝盖,双手撑在双颊上,眼巴巴地问:“你喜不喜欢放风筝?这几日风大,正适合放风筝!我叫灵犀拿几面风筝来咱们放好不好?”

说着就要叫灵犀。宇文恪摇摇头,叹道:“公主,我不喜欢。”

魏瑶华忍着脾气:“那你喜欢什么?”

她今日少说也要提了七八样玩意,都被宇文恪回绝了。前几日魏瑶华看在他有伤在身不想迫他,现在看他已经起卧无事,已经在想要不要这么好脾气下去。

“公主无须在我身上多费心思,我给不了公主想要的。”宇文恪幽幽说道。

他今日束了发,蜷曲的长发被束到头顶用簪子簪住,倒看不出头发有多弯曲了。

魏瑶华有点想念他散发的样子。

她说:“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公主对我一时起了兴趣,想要的无非是人或心。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公主想要人的可能性大些。”

魏瑶华捧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个道理。从见到宇文恪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想嫁给宇文恪,至于是“嫁”一次,还是长长久久的嫁,她没概念,也无所谓。

“嗯,你说得对。那么,我可以要你的人吗?”

魏瑶华眼神晶亮地望着宇文恪,好像在说对呀我好喜欢这件东西,你给我好不好?

宇文恪厌恶地看了魏瑶华一眼,就把头偏过去,不再看魏瑶华。他讨厌魏瑶华这种把人看作物件的心思。他丧了父亲,离了国,可谓飘零,却不想成为可以几斤几两称出重量,用以贩卖的器具。

尽管理智上他也清楚,和熙国公主交好,对自身有百利而无一害。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每次刚一想,就被魏瑶华奇怪的言行震惊,遂想也不想了。

宇文恪想活着,却不想在魏瑶华的淫.威之下活着。

魏瑶华见他从言语到神情都漠视自己,还偏头躲避,心中火起。前几日看在宇文恪受伤疗养的份上,忍着压着,现在他已经能坐在榻上同自己说话,想必已经大好,下手也就不顾及什么了。

魏瑶华起身扬手,一个巴掌拍在宇文恪脸上,发出清脆声响。

“宇文恪,摆那副脸子给谁看?本公主还高攀了你吗?”

宇文恪本就侧着脸,受了这一下之后脸更是深深埋在肩膀里。

他的脸红了,不是被打的,是羞的。十七年以来,没人动手打过他,嫡母长兄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有父皇护着他,爱着他。

现在,却是没人再疼他了。

这一刻,宇文恪对父亲——那个死前传位给他的宇文渊,不是思念,是恨。

恨他离自己而去,恨他传位给自己,把他放到火上烤,恨他给了自己半生荣宠,又不能一直给下去。

以他的身高和力量,完全可以还击,但人在大熙的屋檐下,却是不得不低头。

外面侍女奴儿捧了酸梅汤给公主和宇文皇子解暑,看到这一幕,吓得身子都软了,躲在门外不敢进去。

“公主没高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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