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华忙应声,端着盆要出门去。
傅云杉拦住她,对白昕玥苍白一笑,“不用,是我脾胃不好,吃不下。南先生已经开了药,我回去就吃,不必劳烦太医院的人了。”
如华一阵为难,去看白昕玥,白昕玥叹了一口气,朝如华摆了摆手,如华出门。
白昕玥心知她是为了王啸的死郁结于心不能释怀,她六哥已去开解过,王叔那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何况,青阁已死,这仇也算报了,她还这般折腾自己,真是……自己不心疼让他们这些旁观的心疼到不行了!
有心说几句劝慰的话,又怕再惹起她的伤心事,只得作罢,与她聊起十五宫变之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娘那日突然头疼的厉害,太医院连换了两拨太医过来,只道我娘是染了寒风入脑,要静养,勿见风勿动气,我娘就请了旨意,没去参加宴会,我也留在了萃玉宫。”
白昕玥笑笑,似有些心有余悸,“幸好那日没去,不然……”
听宫人们说,庆祥殿血流成河,殿前满满的全是尸体,小山一般!
还有人悄悄议论,说大皇子是二皇子杀的,萧妃是容妃杀的,原因却是不详。
傅云杉听着没有出声,这些事楼重和哥哥都没有瞒自己,但她却不能告诉白昕玥,毕竟她少知道一分对她都是好事。
“杉儿,你说父皇到底想把皇位传给谁?挑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有个说法。”白昕玥低头削着苹果,抬眸看了傅云杉一眼。
傅云杉飞快的梭了眼外面,白昕玥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的人都是我娘拨过来的,可靠着呢。”
傅云杉松了一口气,笑道,“皇上深谋远虑,想从皇子中选一个能力出众的来继任大位,自是挑的仔细。”
白昕玥想反驳,在她看来,父皇有种在耍她那些皇兄皇弟的感觉。
话还没出口,就听门外传来玉妃的声音,如何忙开了门,“公主,玉妃娘娘来看安宁县主。”
白昕玥放下手中的苹果,拉着傅云杉迎上去,“母妃……”
“安宁见过玉妃娘娘,娘娘千岁……”
“这孩子……”玉妃笑着念了句,亲扶了她起身,“听了传来的消息,王啸的死是个遗憾,但你总归为他报了仇,怎么还这般跟自己计较?瞧这脸上都没有肉了!”
傅云杉淡笑了笑,“劳娘娘记挂,安宁已无大碍。”
玉妃携着她坐下,摆了手吩咐心兰,“去把太医开的安神丸拿来给安宁县主。”
心兰笑着应了却不动,反朝白昕玥行了一礼,“娘娘上次食安神丸是公主放的,奴婢少不得劳烦公主指个路了。”
“啊?就在母妃卧室那个八宝阁的第二格……”
傅云杉心下一动,看出玉妃这是有话跟自己说,笑着怂恿了白昕玥跟着心兰一起去了玉妃的寝宫,玉妃这边吩咐了如华,谁也不许靠近房间,才一脸肃穆的与傅云杉说起宫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靖安侯府和定宁侯府支持大皇子和二皇子多年,朝中势力更是占了不少。如今,大皇子母子和二皇子母子同时丧命,靖安侯府和定宁侯府即便知道他们该死,却也不得不为两府的荣耀再搏上一搏!”玉妃脸色冷沉,继续说着,“这段时间,四皇子的外家孙家与靖安侯府和定宁侯府私下来往频繁,且相谈甚欢!”
没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两府想继续保住荣华势必要择木而栖,这么说来,四皇子已先下手为强,将两府拉拢到他们这一派!而靖安侯府和定宁侯府为大皇子、二皇子在朝中培养的势力也就顺势接了过来!
洪德帝十一个儿子,除已死去的大皇子元庐、二皇子元诩和三皇子为一党,四皇子元璟和七八两位皇子为一党,九皇子元珞与六皇子元煦(楼重)关系亲密,余下的只有一个年仅九岁的十一皇子元恪没有站派。
大皇子元庐、二皇子元诩一死,三皇子不过几天功夫就投了四皇子门下,朝中三分之二的势力都倾向四皇子元璟!
如今,除了没有任何威胁的十一皇子元恪,就剩六皇子元煦(楼重)和九皇子元珞了。
这个三皇子听说被容妃养的极其骄纵,比康宁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云杉眉头深锁,开口问玉妃,玉妃瞧见她的神色微松一口气,知道她听明白了自己的话,答道,“三皇子的母亲是个宫女身份卑微,自小养在容妃身边,虽是个被捧杀的主,却幸在有一个在禁卫军当差的舅舅。”
傅云杉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禁卫军统领官拜四品,掌管宫中安全事宜,比那些远在边疆的大将和朝堂官员更为关键!四皇子自然巴不得收拢到麾下。
门外,已传来心兰与白昕玥的笑声,玉妃拍了拍她的手,提醒最后一句,“傅家与六皇子来往亲密,皇后和四皇子已然将你们看作一体,你行事切记,格外小心。”
皇后和四皇子已然将他们家与楼重捆绑在一起,那是不是意味着朝中的势力也这么认为?!
傅云杉心一凛,缓慢的点了头。
如华在外面轻声,“娘娘,县主,公主和心兰姑姑回来了。”
玉妃朝傅云杉安抚一笑,脸上重新盈满笑意,道了句“进来”。
白昕玥手中拿着一个青花瓷的瓶子,笑着走过来,“母妃和杉儿在说什么?”
傅云杉看了玉妃一眼,笑,“在说给我未来的嫂子多少聘礼才合适?”
白昕玥一怔,俏脸瞬间涨的通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