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傅云杉陪着笑。
玉妃也跟着笑出声。
如华和心兰也忍不住抿唇。
待出了宫,傅云杉才沉下了脸,冬青看出她脸色不对,“姑娘?”
“去一品居。”傅云杉摇头,这里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冬青了然,吩咐了车夫去一品居,给自家姑娘拿了手炉放到她怀中。
傅云杉接了,双眸盯着炭炉发呆。
如果朝中局势真如玉妃娘娘所言,那傅家、帝师府、余家怕是都被划为楼重那一派!四皇子若想上位,势必要铲除楼重这个定时炸弹!
若她是四皇子和皇后,首先会从他手中的势力开始动手!
他们几家怕会首当其冲!
傅云杉的手一紧!
该死!
她这几日只顾自己伤怀,竟把这样大的事给忽略掉!
冬青一路瞧着自家姑娘脸色变幻,便知定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打扰她的思路,直到马车停在一品居的门口,才出声提醒。
“姑娘,一品居到了。”
傅云杉回神,下了马车,有认识的小厮笑着迎过来,“小的见过安宁县主,冬青姑娘。”
傅云杉回一笑,“将紫菀喜欢的几种糕点各打包一份。”
“得嘞,县主、冬青姑娘楼上稍后,小的这就去吩咐。”小厮笑着召了领路的小厮过来,自己一溜烟跑去后厨。
傅云杉提裙上楼,冬青随后,小厮推开二楼雅间门,“里面请。”
冬青笑着捏了块碎银子打赏了小二,正想扶自家姑娘进房间,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句惊喜的声音,“傅三姑娘?”
“李公子?”傅云杉抬眸,瞧见一袭交领青衣的男子时,微微一笑,“你怎么在此地?”
来人正是辽东府辽源县知县李怀仁的独子李素。
李素笑着行了礼,“我与几位同窗相聚,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傅三姑娘。辽东一别,三姑娘一向可好?”说着,瞧着傅云杉憔悴的脸色担忧道,“瞧三姑娘的脸色不好?可是最近太过操劳了?”
傅云杉微微蹙眉,冬青眼中涌出不愉,这人说话好没礼法,自家姑娘和他很熟吗?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想污了姑娘的清白吗?
“李公子,请慎言!”冬青冷声打断李素,“公子若没事,就请回吧,我家姑娘要歇息了。”
李素脸色一变,想起父亲提醒自己的话,不由垂了眸,赔礼道,“冬青姑娘说的是,李素越距了,三姑娘请。”
“李公子请。”傅云杉点了头,朝房间走去,未进去,就听身后又传来李素的声音,“听闻恩科状元是三姑娘的家兄,不知李素有没有这个荣幸去讨教一二?”
冬青瞧见几颗探头探脑的脑袋,瞪了垂着头的李素几眼,傅云杉拍了拍她的手,不回头道,“家兄一向好客。”
李素笑着应了。
“姑娘……”冬青关了门,“那么多人看着,那个李素分明是故意的。”
傅云杉笑了笑,“他只是去跟哥哥讨论文章,我们能不让他去吗?好了,我饿了,你去叫几个菜来,咱们吃过饭再回家。”
“好。”一听傅云杉想吃饭,冬青立刻丢了对李素的不满,开门去张罗吃食。
她下楼去后厨亲自吩咐饭菜,这边,小厮领着一路追来的楼重上楼,扣门,“县主,楼公子来了。”
楼重推门而入,瞧见脸色苍白的傅云杉抱着手炉坐在榻上,长松一口气,吩咐小厮,“再去端个炭盆过来。”
“是。”小厮麻溜的跑去端了炭盆,送了热茶和点心。
傅云杉瞧着他额头的汗珠,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怎么来了?常寺呢?”
这二人可一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怎么今日只见他一人?
楼重解斗篷的手一顿,挑了眉冲着她笑,“孙家派人去常府商量婚事,我让他回去了。”
“婚事?”傅云杉眼睛一亮,笑了笑,“常寺看着也就十五六的模样,竟要成亲了?”
楼重也笑,“他可是比我还大上一岁,不过长了一张娃娃脸显的岁数小了,孙家小姐与他站一起倒是女比男大了!”见傅云杉不再追究常寺的事,笑着与她打诨。
傅云杉说完,眸子便沉了,等楼重声落,便开口问他,“孙家是不是四皇子的外家?”
楼重脸上的笑也收了,落座,倒了一杯茶与她,慢慢点了头。
“皇后和四皇子这是想利用联姻拉拢西北侯吗?”傅云杉皱眉,她不理解,洪德帝怎么会安排下这样一桩婚事,若皇后和四皇子得了西北侯的助力,等于手中握了几十万兵力,想上位,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楼重背靠椅背,不答反问,“玉姨跟你说的?”
傅云杉点头。
楼重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发,控制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扯出一抹痞笑,“西北侯与父皇有过命的交情,父皇既敢把几十万兵交给他,平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自有他坚信西北侯不会叛变的道理!皇后和四皇子想以区区一个嫡女将西北侯拉上船……”他摇头,“没那么容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洪德帝与西北侯的过命交情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会变的,谁能保证西北侯不会被皇后和四皇子许下的东西诱惑?
傅云杉想反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