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紫袍客出身魔门,种种残酷之事几如家常便饭,但听了许柯的叫声,竟然一个个面如土色,不敢再看。只因众人均知,许柯此时身受之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前日众人与太虚门弟子对敌之时,曾用“冥火枯骨阵”击杀了两名太虚弟子,两人临死前惨呼之声音犹在耳。众人均知,此时许柯身受之苦,又比那两名太虚弟子更甚百倍。人被‘冥火枯骨阵’黑火击中,魔火由外及里,皮毛血肉俱为飞灰。司空铎此次所用之火,却非‘冥火枯骨阵’中的黑火,而是更为阴毒的“太阴焚灵魔焰”。
太阴焚灵魔焰乃是森罗殿镇派之宝,门中只有修为在元婴境以上,为门派立下大功之人方可得传此术秘要。司空铎一个小小逍遥境香主,自不可能习得此术。想来是此次重任在身,得门中高手赐下附有魔焰之力的灵符,用以防身。
修士中了这太阴焚灵魔焰,黑火透体而入,一身真元俱成魔焰燃料。魔火由内而外,先烧气海经络,再烧内脏骨骼,所有痛楚无不百倍感知。许柯着地翻滚良久,忽地站起身来,上下跳跃不休,七窍之中俱都喷出火来,惨叫之声却忽地哑了。众人知他声带已被魔火烧毁,无法再行发声。又过片刻,他周身衣衫亦被黑火点燃,众人只见一个人形黑色火炬在门前晃动,继而火焰猛地爆开,就此熄灭。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院中干干净净,空无一物,连飞灰也尽被魔焰吞噬,没剩下一星半点,就如许柯这个人从未生于世间一般。
众人看着门外干干净净的院落,又不自禁地转头去看许柯刚才所坐之处,心中即感凄凉,又觉大惑不解。司空铎方才说起殿主为冥夕治伤之事,言语之中还大有不敬之辞,此时众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已然陷入绝境,许柯有就此逃离之想,原是应有之意。众人多和许柯一般心思,见司空铎以如此狠辣手段处死许柯,都是心中震恐。
司空铎脸上怒气慢慢褪去,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众人心中害怕,一个个垂首低目,不敢与他目光相接。司空铎沉默半晌,轻叹一口气道:“你们是不是在想: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大家就此散了,各谋生路,也不失为一个法子,我本不该将许柯处死?”他不等众人回答,又长叹一口气,低声道:“我何尝不知此时咱们已然走到了绝路,想要活命,只能不回门中复命,就此隐姓埋名……”
众人听他话锋又转,都感惊讶,无不满面疑惑地向他看去。司空铎迎着众人的目光苦笑道:“只是,你们知道咱们若是逃了,将来过得是什么日子么?即便是咱们侥幸不被门中捉拿回去处死,我等散魔小修在北疆也无法立足。你们是想就此游荡山林,做个孤魂野鬼,时刻防着被正道弟子诛灭,还是就此隐藏这一身法力,做个凡人,就此老死乡野?”
说到此处,眼皮一翻,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道:“男儿生于世间,便当快意恩仇,豪迈生死,那般憋屈的活着,与qín_shòu何异?还不如去和太虚门那帮小兔崽们拼上一拼,好歹图个痛快!”
“好!香主说得痛快!” 南方勇双拳紧握,大叫道:“老子这口窝囊气也受得够了,咱们便冲回去,和那帮正道弟子拼命!事便不成,老子死前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高翼心知司空铎所言无差,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投入森罗殿,修得一身神通,若就此隐匿山林,只求保命,无论如何心有不甘。更何况,森罗殿中高手如云,对叛变之人的追捕更是不死不休,想要逃过门中追捕,当真是谈何容易!若被门中捉了回去,境遇比死更惨百倍,不如就此一拼,搏上这条性命,或许尚有转机,当下也点头说道:“香主说得是,眼下之计,只能放手一搏!”
司空铎点头道:“我与高兄弟等人上山之时,已然查探清楚,山中各种灵兽汇聚,远异于寻常火山。十五年前,诸位魔神王从那火山中脱身而出,现身北疆,魔神王何等神威,神力余波所至,那山腹中的诸般凶猛灵兽皆受魔气滋养,大都陷入沉眠,以炼化魔神之力,小一些的灵兽不敢深入山腹,却也大都在火山口聚集。我们前几日轰走的那群火羽鹤,当是山腹诸般灵兽中最弱小的一群。除了诸般灵兽,还有那山中岩石也受神力沾染滋养,化为魔岩傀儡,自成阵式,守卫着通道出口。咱们若能将那帮正道弟子引入山中,以御兽魔气驱使灵兽,再加上魔岩傀儡之助,灭杀那帮正道弟子应非难事……”
说到此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怒色,厉声道:“你们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我也不来管你们,可咱们有正事要办,你们却仍不知轻重,任意妄为!若不是你们在山下村中胡闹,也不会将这帮正道弟子引来,坏了殿主大事!是谁带头胡闹,给我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不敢言语。南方勇干笑两声,说道:“香主息怒,小的们本在山下安安份份地等着,是肥和尚看到一个貌美村姑,当先冲了下去。许柯和李老四见状,都嚷着不可让肥和尚吃了独食,余下兄弟们不放心他们三个落单,便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死无对证,你把过错往几个死鬼身上一推,自己倒是干净!”司空铎怒形于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女人生得又干又瘦,一个个黑炭也似,哪有什么貌美村姑!那样的货色你们也你们也上,你们是公狗吗?”
“黑是黑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