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铎嘴角微微牵动,骂道:“放屁!你妈才有味道!”
“我妈有没有味道我不知道,香主既然知道,定然跟我妈有过一腿!难不成你便是我从未见过面的亲老子?父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南方勇说完,扑到司空铎脚边便要跪倒。司空铎小腿轻弹,将他踢回椅中,笑骂道:“滚!老子才没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儿子!”
众人见司空铎神色转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司空铎略一沉默,继而轻声叹道:“咱们森罗殿规矩森严,你们久未外出,憋闷得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想放开了玩耍。咱们行事一向如此,只要不误了正事,倒也无可厚非。此事就此作罢,我也不会再追究,只是,有谁再起背叛本门之心,杀无赦!”
众人齐声道:“是!小的们惟香之命是从!”
司空铎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众兄弟跟随我多年,可惜姓司空的本领低微,没能带你们混出个名堂。此时咱们山穷水尽,死多活少,是我对不住兄弟们……”
众人听他语声低沉,都向他望去,见他目光中满是怜悯与不舍之色,沉痛之情绝非作伪。众人从未见过香主如此动情,心中无不思潮翻涌,五味杂陈。只听司空铎续道:“我思来想去,此事尚有一丝转机,成与不成,就看咱们兄弟的造化了。我所谋若成,日后绝忘不了众位兄弟!”
众人不指他所谋何事,均觉此去凶多吉少,日后之事更是无从谈起,见他不说,也都不敢相问。
司空铎却不再详加解释,抬起手来,双掌相合,击掌三次。掌声未落,门外鱼贯进来一队美貌侍女,一个个手持木质托盘,盘中酒肉俱全,香气四溢。众紫袍客心丧若死,谁也提不起兴致吃喝。司空铎站起身来,望着一众侍女说道:“此处是咱们的落脚之处,我一向不许你等胡来,今日之后,咱们也不会再来此处,你们……随意吧!”
说完,转身走入后厅。只行出数步,便听到布帛撕裂并女子尖叫之声。司空铎足下一顿,轻叹一声,淡淡地道:“死也让你们当个饱死鬼吧!”他语声极低,厅中低吼、尖叫、呻吟之声混做一团,却是谁也听不到他的话了。
入夜时分,司空铎重又回到前厅。见厅中干净整洁,并无杯盘狼藉之状,却有一股浓浓血腥气充盈于厅中,挥之不去。一众手下衣衫齐整,正襟危坐,厅中并无一个侍女。司空铎面不改色,直行出厅,纵身飞起,众紫袍客也不多话,都默默随在他身后。
众人一路疾飞,六千里路程转瞬而过,子时不到便已飞至火山脚下。众人在距那村落数里之处落下地来,见此时黑云漫天,夜色如墨,众人虽非肉眼凡胎,目力超卓,此时目光却也不能及远。若非村中燃着数堆篝火,只怕众人连那村落在何处也无法看清。篝火之旁,零零散散坐着几名青年,想来是守夜之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把乌木折扇,以扇支额,昏昏欲睡,正是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