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小听了云丹儿之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对卓文长道:“卓公子,那叫莫瑶的女子非小小所能招惹,我是不敢带你去找他们的了,那华阳城距此不远,以公子之能,要找到他们应当不难。”
卓文长冷哼一声,对云丹儿道:“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得罗姑娘不敢带我去找叶澜和莫瑶的麻烦,到底是何居心?”
云丹儿正色道:“命数玄奥,我天生直觉,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天理运行,却也说不明白,但这位罗姑娘不能去招惹莫瑶,却是再也明白不过的事,你莫要为一己之仇而害了罗姑娘的性命。”
“也不知是谁方才问也不问一句,一出手便要以伏魔环取人家的性命!”
云丹儿轻笑道:“方才是方才,现下是现下,我现在看这位罗姐姐说不的可亲,实是不愿意她平白去送死。”
卓文长看了罗小小一眼,知她已被云丹儿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也不会带自己去寻叶、莫二人,当下又冷哼一声道:“也罢,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寻他们便了!”
云丹儿一直言笑嫣然,这时忽地怒哼一声,说道:“你我二人有重任在身,卓师兄只顾个人仇怨,若是误了本门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卓文长面露傲然之色,淡淡地道:“卓某现在法力尽复,与在太虚之时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对付这两个小家伙可说是易如反掌,片刻即回,哪里会误了本门的大事?”
云丹儿轻哼一声,嘲道:“卓师兄大才,小妹一向佩服得紧,要不然宫主要也不会派你一人担任潜伏太虚的重任,只是师兄空自在太虚待了一百多年,却是什么有用的神通法宝也没带回本门,却不知是师兄力有不逮呢,还是根本不愿为我紫阳宫效力?”
卓文长脸上青气一闪,右手向上微微抬高了半寸,终又强自放下,云丹儿看在眼里,忽地叹一口气,摇头道:“卓师兄这份动心忍性的本事,小妹当真佩服得紧,咱们若易地而处,我自问无法在紫阳宫栖身,只是你若真能忍得,刚才右手便不会抬高半寸,忍字头上一把刀,你终有忍不住的那一天,就算你现下瞒得过……,算了,今日咱们在此间是客,有些话不说也罢。”
卓文长盯着云丹儿,似要看穿她脸上的这层轻烟薄雾,进而看清她心中所想,云丹儿与他坦然相视,目光清透,不染片尘,两人对视半晌,卓文长忽地长叹一声,说道:“也罢,待此间事了,我再去会这姓叶的不迟。”
云丹儿微一点头,接着以手支颐,喃喃道:“莫瑶,莫瑶,如此妙人,不见上一见,当真是可惜呢……”
却说叶澜和莫瑶回到华阳城,与苏婉会合,三人又在华阳城游玩了两日,只是这华阳城着实不大,亦无什么特别景致,且值城主夫人大丧,城中尽是带孝之人,纸钱与落絮齐飞,哭声共钟
鸣盈耳,叫莫瑶看了大感丧气,是以三人便在酒楼结了账,叶澜摸出天地罗盘,一路向大宁寺而去。
大宁寺所在的佛耳崖距华阳城只数千里,以叶、莫二人和二蛋的脚力,当真是转瞬即至,那佛耳崖名虽为崖,其实是一片绵延千余里的山峰,修士从高空俯瞰,这一小片山峰错落有致,列成一只人耳形状。相传太古之时,一位佛陀在此与两名魔神王斗法,终因双拳难敌四手,被其中一名魔神王一剑斩去左耳。那佛陀也当真了得,眼见不敌,居然仍能从容退走。他那只被斩下的左耳坠于地下,便化成了这一片佛耳崖。
那大宁寺位于佛耳崖西南垂云峰上,恰是佛耳的耳垂之处。三人知仙家门派山门不可随意飞渡,是以在离云垂峰数十里处便按下云头,让二蛋自行在林间休憩,接着三人行至大道,一路北行。
三人并不急于赶路,信步而前,道上行人来往如织,人流中僧俗皆有,其中头顶戒疤的出家人至少占了两成,叶澜一生中从未见过这许多的和尚,不由大感新鲜,三人行得甚快,每越过一名僧人,他都要回头盯着人家的光头和脸孔瞧上几眼,看过之后,有时还摇头叹息几下,便似在心中品评各个出家人的相貌一般,这般瞧人,大是无礼,有些僧人察觉之后,往往便会露出不悦之意,只是出家人不得轻动嗔怒,倒也无人出言斥责于他。
莫瑶见他如此,亦觉有趣,便问他道:“你怎地每见一个出家人都要盯着人家瞧上半天?若是你只看尼姑,倒还情有可原,可你却连和尚也不放过,这般男女通吃,却叫人猜不出你的心思了。”
叶澜听她说得有趣,哈哈一笑,回道:“我姑丈周盛鸣本是出家人,后来遇到我六姑,动了凡心,这才还俗,只是我出生时六姑和姑丈成亲已久,他头上满是黑发,已不复当年光头模样,是以我之前只知世上僧人要去发剃度,却未曾真的见过这许多光头和尚尼姑。我听姑丈说起佛家规矩,知道僧人不能娶妻生子,无法繁衍后代,今日见到这许多僧人,我想起这条规矩,便忍不住想看看他们每人都生得何等模样,见到年老貌丑的倒还罢了,见到相貌俊秀的出家人,想起这条规矩,知道他们终生不能寻得佳偶,心中便大觉可惜,忍不住便会叹息几声。”
莫瑶和苏婉听他这般说,都觉这念头甚是古怪,两人相视一笑,都是轻轻摇了摇头,莫瑶苦笑一声,说道:“长相俊美的人出家你便觉得可惜,长相普通的你就不觉什么,难道只有长相好的人才配谈情说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