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看着计回给苏婉号脉,脸上满是紧张、希冀神色,忽听他说治不了苏婉之伤,她眼中不禁涌出一丝绝望,颤声道:“治不了?你……,你是神医弟子,怎么会治不了我师妹的伤?”
计回苦笑一声,摇头道:“既然还是弟子,那便还没有出师,就是说我手段仍不及师父。恩师一身本事我所得不过四成,医人肉身之法尚未学全,更不要说这医人魂魄之术了。如我所料不错,令师妹是遇到了从万仙伏魔大阵中逃脱的魔神王巴乌,被他以天魔噬灵心法所伤,魂魄十去其三,莫说我不知她的一魂两魄现在何处,便是知道,以我的本事,也无力将她的残魂还归肉身。”
莫瑶听他说起苏婉被拘走的一魂两魄,急忙转头向叶澜瞧去,叶澜会意,手掌一摊,祭出巴乌所留的那片紫晶送到计回眼前,大声道:“如我所料不错,苏姑娘被拘走的一魂两魄应该还在这片紫晶之中。”
计回看到紫晶,面色大变,小心翼翼地将紫晶拿起,仔细端详一阵之后,又将紫晶轻轻放回叶澜掌心,紧紧盯着叶澜,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巴乌魔尊纵横太古,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竟死在一个元婴境修士手中。此事说将出去,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澜哥儿,这一片紫晶你还是不要轻易示人得好。”
叶澜没料到计回能看出这紫晶的来历,想起这紫晶内藏着三十余位大魔神王的元神,牵连之大实是难以估量,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有心想求计回不要声张,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正思忖间,却听计回道:“澜哥儿你不必担心,你为北疆苍生除去巴乌魔尊,使之不能再恢复功力为恶,实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德,我计回虽然贪财,也只凭自己医术挣钱,决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你身怀这紫晶之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叶澜听他如此说,长舒一口气,手掌一握,将紫晶收回丹田,朝他拱手道:“如此便多谢计先生了!”
计回哈哈一笑,说道:“头一回听你小子对我说话如此客气,倒叫老子有些不习惯了。”
叶澜本觉他是个贪财小人,虽然医术高超,但一直有些瞧他不起,方才听他自述凄惨身事之后,悲悯感叹之余,对他的看法自也有了几分改观,这时又听他愿意为自己保守秘密,不免心中感激,对他说话自然便客死气了许多,这时听他仍然如此油腔滑调,不禁笑道:“你个奸商,难得露出几分高人风范,不出三句话又露出无赖本相了。你既然能一眼瞧出苏姑娘是被天魔噬灵心法所伤,却又怎么治不了此伤?”
计回白眼一翻,没好气地道:“你这话问得未免太笨,难道我能看出饺子是猪肉馅的,自己就一定会包饺子么?”
叶澜一怔,心想此言倒也有理,不由挠了挠头,讪讪地道:“我还真会包的……”
莫瑶心忧苏婉伤势,哪有心情听两人胡说八道,当下手一摆,止住叶澜的话头,对计回道
:“你既然治不了婉儿的伤,那天下便只剩你师父能救活她了。你师父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计回皱眉道:“带你去找他?师父他老人家号称‘游方郎中’,平生游医天下,行踪无定,北疆如此广大,你却叫我到哪里去找他?”
莫瑶急道:“你是他弟子,难道也没有联系他的法子?你方才还说时常会孝敬师父银钱,你若寻不到他,却又如何能给他银子?”
计回道:“我每年会与师父见上一面,除了孝敬他一些银钱之外,还会跟着他一个月聆听教益,向师父学一些新的道法医术。每年分别之时,师父会告诉我第二年在何地相见,但他老人家闲散惯了,并不十分守时,若是他当年的银子没有花光,便懒得前来赴约见我。我会在相约之地等他三天,若是不见师父前来,便知这一年无法再见到他老人家,只能再等一年重返故地。我记得最久的一次,师父整整六年没有赴约,害得我以为他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莫瑶越听眉头越紧,问道:“距你们相聚之时还有多久?咱们这就去你师徒相约之地等他!”
计回道:“此时距我师徒相聚之日便只一月,那地方离此处倒也不远,只是我去年才见过他老人家,让他狠狠敲去了一笔银子,如我所料不错,他今年八成是不会来赴约的了。”
莫瑶轻叹一声,缓缓道:“尊师来与不来,非我所能左右,总之便只有一线希望,我也定要随你去找他。只是婉儿服下你那延命丹便只有半月之命,而此时距你和尊师相见之日还有整整一月……,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婉儿再多撑半月时光么?”
计回伸手朝叶澜一指,笑道:“只要叶小财主乾坤袋中晶币够足,我不惜耗费功力灵丹,总能再保这位苏姑娘一二十天的性命,只是我师父手段虽高,料来也强不过西域来的大魔神王,我即不能担保我师父今年准时赴约,也不能确定他有本事治好苏姑娘,况且,想来你也知道,我师父给人治病可是不肯收钱的……”
莫瑶轻哼一声,说道:“不就是答应为尊师办一件事么?只要能将婉儿救活,我有什么事不能答应?”
计回不置可否,转头朝她瞧了一眼,问道:“这位姑娘,如我所料不错,你是太虚门人吧?”
莫瑶和苏婉袖口上并未如别个太虚弟子一般纹着青纹小鼎,叶澜也未告知计回两人身份来历,此时听他一猜便中,不禁好奇,问道:“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