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听了众人叫嚷,心想众人所说倒也有理,他们在此已苦等了两日,自己一来便要将计回带走,确是不该,当下向众人拱一拱手,朗声道:“小子有朋友重伤在身,即将不治,情急之下,没有顾及旁人,并非有意冒犯诸位大侠,还请各位见谅。”
“见谅个屁!好好排队等着去!”
叶澜一怔,也不生气,只是仍满脸乞求的看着计回。计回见状,低声问道:“我那延命丹已给你那朋友服下几天了?”
“三天。”
计回哼道:“才三天,那你急个什么劲儿,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叶澜脸一红,喃喃道:“我知道她一时之间并无大碍,我只是……,我只是怕守着她的那人太过心焦。”
计回瞧了叶澜一眼,轻笑道:“哟,榆木脑袋开了窍,叶小财主有心上人了……”他不等叶澜回话,伸手朝坐在地上的众人一指,接着道:“心焦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我现下要是放着这许多晶币不嫌,就此随你走了,只怕我会心疼得半个月睡不着觉了。”
地上众伤者听计回不愿走,都略感放心,但听他指着众人说这是许多晶币,又都纷纷骂了起来:“你这死郎中,当真是钻到钱眼儿里了!”
“咱们这一个个大活人,在你眼里便只是一枚枚晶币不成!”
“你这臭郎中实在黑心得紧,医术虽高,却只知道开口要钱,哪有半点医者的慈悲心肠!”
他们都知这郎中只要有钱可赚,一切好说,即便骂他也不生气,因此都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计回嘻嘻一笑,喊道:“下一个!”
一旁一个乌衣汉子走上前去,气愤愤地坐下,将一把晶币重重拍在计回掌心,计回一数,将晶币塞入怀中,又伸出手去,说道:“还差一枚!”
那人怒道:“你方才明明说好了是十枚!”
“谁让你刚才骂我,惹得我心情不好,施针时要多耗费许多功力,当然要涨价了!”
那汉子大怒,跳起身来,指着计回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计回冷冷地道:“再骂可就得十二枚了。”
那汉子略一犹豫,终于乖乖闭上了嘴,摸出一枚晶币抛给计回,颓然坐倒,不再言语。
其余诸人见状,都赶紧闭上了嘴,显是打起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主意。计回一笑,对众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各位的诊金都降回原价!”
叶澜心如火焚,却又不能强行将计回拉走,见他仍不紧不慢地与众伤者说笑,便在一旁连声催道:“少说几句,快点给人家治病,治好了赶紧跟我走。”
计回答应一声,手中真气凝针,纷落如雨,只弹指间便治好一人。被医好的伤者都是一言不发,飞身便走,更有几人飞到空中转过身形,指着他怒骂几句。计回并不介意,有时回上一句:“客官慢走,下次再来。”直气得那些修士白眼直翻,愤愤而去。
如此不消半个时辰,场中数十个修士便已尽数被计回治好,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计回见最后一个修士远远飞走,仰天长伸个懒腰,对叶澜笑道:“这可累死我了。澜哥儿,咱们先休息一晚再走行不行?”
叶澜并不回话,上前拉起他的右臂,纵身飞到半空。计回哎唷一声,叫道:“别急啊,我的招牌还留在地上呢。”说着伸手一 招,那医幡在地上微微一顿,猛地飞回到他手中。叶澜松开手掌,在他肩头一推,催道:“快走快走,莫要耽误工夫!”说罢取出天地罗盘,找出莫瑶栖身的那座小镇,全力向东北方飞去。刚飞出一瞬工夫,忽地想起:“不知这计回是什么境界,我全力疾飞,可别将他远远抛在了后面。”回头一看,见计回紧紧随在身后,脸上一幅老大不情愿的神色,他见叶澜回头,打个哈欠道:“这两天一刻不停地给人治病,虽说挣了不少晶币,可两天没合眼,现下又饿又困,本
想治完了这批修士就去玉虹城美美吃一顿睡一觉,却偏偏又遇到你这小财主……”
叶澜也不理他唠叨些什么,见他飞行之速丝毫不弱于自己,且似乎还行有余力,不禁皱眉问道:“计回,你修为很高啊,到底是什么境界?”
计回伸手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道:“我这人一心为人瞧病,修为境界什么的倒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但现在看病后赖账不给钱的人那么多,有的被我治好后嫌诊金太贵,居然还想对我这郎中饱以老拳,我自然要多少学点本事,以免被这些无赖打死。至于现下境界如何,却不劳你费心了。”
两人在星空下疾驰向北,迅如流星,半盏茶之后已然来到小镇上空。叶澜见街上已无多少行人,便也不再顾及凡俗看见,径自落到客栈门前,大踏步走了进去。
计回随他行到二楼,跟他进了一间客房,抬眼见到一名身着柳绿衣衫的女子坐在床边,不禁微微一怔,对叶澜道:“这位姑娘没病啊?”
莫瑶听到声音,轻轻放下苏婉的手掌,转过头来,向计回手中的医幡瞟了一眼,问叶澜道:“这便是你说的那位天下第一神医的亲传弟子?”
叶澜点一点头,还未回话,却听身后计回道:“澜哥儿,你居然把我师父的名头也搬出来了。床上这位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难道以我这神医弟子的手段还治不好这位姑娘么?”
叶澜道:“你能不能治得好她我怎知道?但这位姑娘伤得着实不轻,若连你也治不好,那天下除了你师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