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我一方面有着自己御史大夫的事务要处理。一方面又要腾出精力来料理户部和吏部的事务,可算得上是无暇分身了。自从张千全的事情发生后,满朝文武对我都是笑脸相迎的,也把自己之前的一些私密之事说与我听。请我帮忙隐瞒、或是想辙撇开干系。如此一来。朝中大臣生杀予夺全在我一人掌控之中,我也着实落了不少他们的把柄,有时借着书房议事的空挡也念叨几句给皇帝听。皇帝此时也知道朝中安稳对前线是何等重要,便也三番两次跟我说要缓一缓再办。
我深知大军还朝之际便是朝中清洗之时,暗地里向皇帝请了旨意,在候补官员之中选了些有才学的,只说是我的亲朋好友,安插在六部之内。为的是让他们赶紧熟悉各部如何运作,他日也好赶紧上位补了空缺。不至于朝中无人办事,乱了纲常。皇帝很满意,只在我选好了人之后过问了几句,又私下里找他们见了见,便由着我去做了。各部大员也没旁的话,我救了他们的烂命,安排几个人进去当职对他们来说不叫事儿,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也看着我的面子给他们安排了侍郎、侍中的职务,也算是他们身边的亲近人了。
几月以来,唯一的乱子就是张明庆托人递上一封奏呈给皇帝,可到了郑奎手里就被扣下了,急忙忙送来给我看。大概内容无非是自己上奏朝中大员的事都属实,可如今“天牢空空”,希望皇帝赶紧将乱臣贼子缉拿归案,不要放纵他们在朝中横行霸道、祸乱朝纲云云。
&这是剜心眼儿地想把这些大人们弄进去陪他啊。”我笑了笑将奏呈放在一旁。
&方大人,数月以来我们手里的证据已然不少了,只不过是要等大军归来才好发难。但此时张明庆在牢里如此不安份,久必生乱啊。”郑奎压着声音说。
&时此事也是皇帝首肯的,于我们没有妨害,任凭他闹腾吧,闹腾劲儿再打也翻不了天。”我顿了顿,“牢里可是万全啊?”
郑奎点头:“看着他的人都是我的亲信,想来不会走漏什么风声。而且我给他找了单独的牢房,没有闲杂人等,这样应该还算妥当。”
我想了想:“张明庆已经没用了。我去探探皇帝的意思,如果可以,是时候让他彻底闭嘴了。”
&方大人的意思是,杀人灭口?”
&比任他搅闹的好。不过还是要问问皇帝的意思。毕竟是天牢中的犯人,就这么死了你我也不好交代。”
郑奎称是。
或许有人觉得我和郑奎所为并不像是什么清官忠臣吧。呵,凡夫俗子晓得什么。奸臣要奸,忠臣要更奸,否则如何在奸臣当道之时匡扶社稷啊?郑奎是明白人,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然怎么会如此行事?
再后来,天牢出了场鼠疫,张明庆死在天牢之内。此事一出,袁宗昊便恶狠狠地瞪着我,看来是猜到了是我所为。那又能怎样,人已经死了。
冬去春来,眼瞅着天儿是一天一天暖和起来了,花还没开,但春意渐浓。这日下朝回来,刚进门没多久,管家便带了个信差进到书房。
&方大人,这是郑明辉将军的书信。”来人递给我一封信。
郑明辉将军。此时还未拆信,我便喜上眉梢。拆开信封,摊平信纸,屡屡行行,最开头四个字——得胜还朝。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