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伤痕累累,恐怕是秦大人私设公堂、滥用刑罚、刑讯逼供最好的铁证了。”

皇帝叹了口气:“秦侩,你可知罪?”

&冤枉!冤枉啊!”秦侩跪爬两步来到前面。几个小太监赶紧挡在皇帝身前,又有殿前武士上前按住秦侩,刀架在脖子上。秦侩哭丧着老脸哭喊着:“臣今日参奏张大人都是受了文忠侯指使啊!是他说张大人已被点名指姓,保不住了,未免火势蔓延,才要臣参奏张大人以求百官无虞啊!臣是被冤枉的!这一切……一切都是文忠侯设计害臣!还有……还有当年罗直之死也与文忠侯脱不开干系!”

袁宗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

&忠侯。秦侩所说可是属实啊?”皇帝笑了笑问我。

&上,臣既然也有嫌疑,便请刑部大人细查细问就是。臣不敢自称无罪。”我跪地叩头。

&忠侯为国尽忠、其心可鉴!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文忠侯并无过错!”郑奎第一个跪地叩头。

只一瞬间的孔隙,满朝文武便都跪地叩拜:“文忠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过错!”

这一套他们是熟悉的。这就叫做“人多势众”。更何况先有刑部大人之事。现有张千全的例子。他们也看明白了我是怎样的作风,深知巴结了我便有了活命的保证,而此时此刻正是巴结我的最堂而皇之的时候,自然是争先恐后。

&卿平身。”皇帝说,“朕知道颢渊为人如何,也知其心。不然,怎会封他为‘文忠侯’呢?哈哈!”皇帝大笑起来,“御史丞秦侩。其罪当诛。押入刑部大牢,五日后问斩。抄家充公。其余一应事务由刑部代为处置。不必回报了。”这意思就是说,只要家产归了国库、秦侩死了,其余的事刑部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留档备案即可,不用皇帝批允。这可算是很大的权力了,秦侩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便交给了郑奎处置,随他喜好。

&千全留任吏部尚书一职,望你赤胆忠心。”

&遵旨!”张千全拜谢皇恩。

&还有一事。”见皇帝有意退朝我赶忙说,“臣之下属空缺,无人可抵,臣以为监察百官之事本就是吏部的职责,不如让张大人屈尊兼任御史丞一职。不然臣本就愚钝,恐怕事务一多,难以应付。”

皇帝想了想:“也好。”

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吏部尚书张千全兼理御史丞一职。换句话说,名义上吏部仍是六部之一,实际上已经是我御史大夫之下属,举朝上下官员升迁、监察之事俱在我之掌握之中。

下朝之后,郑奎过来与我道喜,寒暄之后问我:“东方大人,秦家上下老小如何处置更为妥当啊?”

我看他面露难色知道他是动了恻隐之心。之前他听说皇帝对于贪官污吏的家人不是流放就是处死,也是唏嘘不已,常跟我说贪官枉法家人却受牵连,实在不该。但那是皇帝的旨意,旁人也没办法。我也知道皇帝并非无情之人,如此严苛也不过是法家所谓“以刑止刑”之意——只有眼见着这样严苛的刑罚才不敢犯罪,此时严苛也是为了永绝后患罢了,并无残忍之心。但既然这事交给刑部全权处理不必回报,郑奎也想要做个顺水人情,毕竟无论如何,家人罪不至死。

&听说秦侩老家祖坟旁边还有几亩田地,几间草房,也算是祖产。就让他们家人退回老家不得入京入仕,守着祖产,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冻饿而死,好歹的也算是有口饱饭吃吧。”我如此说也并不是念在秦侩的面子,而是怕触恼了郑奎,日后不好行事。他要做顺水人情,我便也做个顺水推舟吧。

郑奎点点头,脸上千恩万谢:“东方大人所言极是,我回去就办!”郑奎说着话加快了脚步往宫外走。

我不着急,慢慢往宫门口晃悠,脑子里还有其他的琐事要想。就这时候,身后传来袁宗昊的声音:“文忠侯留步。”

我不想搭理他,听他说“留步”,赶紧加紧了脚步,头也不回往前疾走。

袁宗昊紧跑两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衣袖:“文忠侯这是没脸见我吗?”

既然是来找事的。再躲着让着也就不合适了。我伸手一拂衣袖,把他的手摊开:“京兆尹袁大人何出此言啊?”

&文忠侯往日行事,今日朝堂之上死的应该是张千全吧?找替死鬼顶缸不是文忠侯和诸位朝公最喜欢做的事吗?”袁宗昊立目而视。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以为你知道的。我这人办事向来不拘一格。我看张千全比秦侩顺眼,不可以吗?”我玩笑着看着他,“更何况你不是因为这个才不痛快的吧?”

&忠侯觉得我还包藏其他祸心吗?”

&晚上二子没跟你说啊?”

袁宗昊静静看着我:“文忠侯的意思是,我是因为派去监视你的人没给我正确的消息才发怒的吗?”

&道不是吗?”

袁宗昊摇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最不喜欢手下的棋子不按照我的意志瞎走一气。”

棋子?你袁宗昊把我当棋子?“我这么胖的棋子你也拿得动哦!”我甩了他一句便径直走了。这人真是失心疯了,一个京兆尹把堂堂御史大夫当做棋子用?这话说反了吧。

&子不一定要搬得动才算是棋子。有时候情势所逼,皇帝也是我的棋子。”

袁宗昊低低地念叨了一句。想必除了我也没有人听见。皇帝是你的棋子吗?

皇帝可以是任何人的棋子。因为皇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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