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苇看着她年幼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快走,捏了捏鼻子,我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人看着小,却比她大呢,楚苇不明白谢友芝是如何还童的。
随后又想到宁音公主若是知道她“虐待”阿芝,楚苇浑身哆嗦,不禁哀叹,怎会有如此凶巴巴的人类,方才谢友芝吃了她的鱼卡喉咙,这回只怕是整个府中人都知道了,她也懒得再动用洗忆术。
挺了挺肩,不行,我堂堂一个鱼妖怎可忌惮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类。
嗯,不能怕,你捏死她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在这宁音府,前有宁音,后有谢友芝,她可消受不来,还是趁早辞行吧,才回到这宁音府不过一天啊。
辞行这个念头,在心底点了一个火苗子,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越想,越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片刻都不要停留。
谢自行,谢自行,他在哪里。
找到谢自行是在府中一凉亭,他和玄元公主在那聊天,也许是叙旧吧,毕竟人界都两年了。
楚苇纳闷,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千里冰封的,也不请人家进屋暖暖身子,就在这凉亭里吹冷风。
楚苇兀自找湖畔一柳树,开始耍起冰凌来,说是不想偷听,是假的。她忍住了,偷听有什么意义呢。
玄元多年的苦苦追求,痴心不改让楚苇望而却步,裹足不前。她何必自找没趣。
……
谢自行和玄元在府中走来有去,临近一凉亭,两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言,谁也没开口,只有脚踩压积雪的声音。
半晌,玄元按捺不住,打破平静,声音颇有些哽咽:“时光流转,已是两年,动之哥你好狠的心,不告而别,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留念吗?”语中无限哀怨。
谢自行只是径自不行,一步一步踏雪中,虽慢,从未停下。
玄元见他不答,只是跟随在他身后,宁音公主府除主要道路冰雪铲除,其余小道皆是冰雪,府中大的很,她和谢自行来的这一处人影稀疏,寥寥无几,只有她和谢自行。
看着他宽阔强劲有力的背影,玄元很想靠上去。
“动之哥,我冷。”
谢自行顿了顿,开口道:“既然冷,公主有话便快说吧。”
玄元许是习惯他的冷漠,没有因他的无礼而愤怒,只是无奈笑道:“我冷,你不抱我吗?”
谢自行不经意间加速脚步,道:“公主已嫁为他人妇,岂能同草民有任何牵扯,这传出去有损您名节,听闻驸马爷是为相貌堂堂的探花郎,望公主不要辜负他的真情实意。”
玄元无奈笑道:“你这消息真灵通,昨日才回,就知道我成亲了。”
“草民回来,公主也灵通得很。”
玄元听了他的话,瞳孔微缩,“你若是早一点回来,我就可以不嫁给他了,我不爱他。”
“我也不爱你,”谢自行转首看着她,那目光直达她眼底,“朱玑。”
玄元小脸微搐,转头看雪景,“动之哥,我们来扔雪球好不好?”她抓过地上一抔雪,捏成团,手指颤动,险些滑落在地。
朱玑是她前世在天界的名,他想起,是不是意味着,玄元不敢想。
谢自行挪动脚步,站到她眼前,“朱玑,就让一切做个了断,你不要再逃避了,我乏了,我不会喜欢你的,千年前的天界,人界几世我忘了,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不回应就能冲淡你的感情,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不,是把感情想的太简单。”
“别说了。”从未跟她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的谢自行让她有点惶恐不安。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顺着他的视线,那是一片冰封的湖,湖边杨柳枝上冰凌垂挂,一位银衣女子在那里手弹冰凌,冰凌簌簌往地上掉,融进积雪中,她也融在雪中。
玄元讨厌他的无视,前世雁行,人界四世的他,从来如此,不论是把心窝子掏给他,还是折掉他的双翼,一直都是无动于衷,玄元有时候想,他是不是没有心,不会爱,不会痛。
但现在,他的眼里有别人。真是个碍眼的女人,玄元眼里有一道火,想烧了她。
“朱玑,你折我双翼,暗自触犯天条拉我下凡,断我情丝我都可以不在意,现在,我只想了解这孽缘,你死心吧。草民就此别过,道路冰封,草民会派下人送公主回府。”谢自行作揖躬身道别。
我究竟哪里不如她,玄元不甘心。
说罢,凉亭独剩玄元一人。
……
谢自行跑上前,解下斗篷,正欲盖在楚苇肩上,“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弹冰凌,阿芝呢,你不是正同她玩耍。”
“你怎么就来了,”楚苇显然没玩尽兴,“你现在是ròu_tǐ凡胎,我可不是,你还是自己好好穿上吧。”
楚苇推掉那斗篷,不再弹冰凌,慢步往小道上走。谢自行缩回手,不再迫使她穿上,只是,他也不在穿,只是搭在手臂上。
“至于虫虫,你无需挂念她,她现在很好,至于以后,那我就不知道了。”楚苇开始郑重起来,眼里希冀道:“谢自行,我们去游湖吧!”
谢自行指着湖中冰道:“还没融化呢。”
楚苇白眼,“这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谢自行倒是答允了,提出要在这湖中游玩。
楚苇嘴角略微抽动,“这湖若是放船,会沉底吧,太小了,你是不是不想同我去。”
一叶小舟放置在上倒不至于沉底,只是楚苇嫌它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