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及并不多做解释,又道:“你们的家小,要进去楼内,方可解救。”
待飞鹰、齿雀回过神来时,子及早已去得不见影踪。
两人稍稍缓了缓神,急忙按照指示去寻那匣子出来。
果然,方才子及所站的地砖是松动的,里面早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正放着一个匣子。
他们打开匣子,里面正有一颗粘连了血迹斑斑的人头。
那满头的白发,不是元樽还有谁?
飞鹰、齿雀两个互相对看了半晌,心中只惊疑不定。
但到底惦记家小的安危,不敢怠慢,急忙依计行事,去找赫连静安进献元樽的首级去了。
此时,岳城高楼已经被大通士兵撞开了。
飞鹰、齿雀的家小被推在最前面,充作挡箭的盾牌。
元呼见是大华夏的百姓,一时犹豫。
元阳则看不得飞鹰、齿雀背叛的行径,喝令众将士只管奋勇杀敌。
一时间,箭矢如流蝗,径往攻进楼来的大通将士飞来。
城门楼下转瞬间便倒下无数将士,飞鹰、齿雀的家小也无辜死去大半。
负责攻城的大通将军眼见元呼兄弟连大华夏的百姓也不顾忌,飞鹰、齿雀的家小反倒成了攻城的累赘,便令士兵就地弃了,杀入高楼里来。
他们见到元樽兀自端坐在高楼的大厅里,便喊话道:“元樽,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那元樽却无动于衷,仿佛在珠帘遮挡里的大厅中饶有兴味地品茗。
赫连静安闻报,不由大喜,亲自赶到了高楼里来:“本宫要生擒了元樽!”
大通的将士见到太子殿下亲临前线,士气空前高涨,以大火燎原之势将高楼的里里外外控制住。
元呼兄弟两个已收到元樽诸人撤退完毕的讯息,此时便虚张声势,只管在城楼之上摇旗呐喊,装出誓死阻敌的样子,暗里却带领残兵剩将,悄悄地入了密道,赶去与元樽大将军会合。
而此时飞鹰、齿雀两人带着元樽首级潜入高楼来。
他们亲眼见到家小被几个身手矫健的黑影带离,仿佛是入了什么秘境。转瞬间,竟神鬼不知地消失在大通将士眼前,知道这是及王殿下的安排,心下都是一松,再无后顾之忧。
赫连静安到了那元樽所在的大厅外,猛地听到一个熟悉嗓门喊道:“元樽老匹夫,吃我一刀!”
紧跟着是一道手起刀落的响动。
他连忙奔入大厅,正撞见飞鹰、齿雀两个人,一人将元樽首级倒提在手里正往一个匣子里装,一人手上举着大刀,大刀上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地上滴着。
赫连静安不由生起疑心来:“你们两个怎会在此?”
齿雀不答,他随手抛了那把大刀,向门口的赫连静安问道:“大通太子,你先前在三军之前许诺过的话,可还作数?”
飞鹰也把眼来望向赫连静安,说道:“当日你许诺,谁人亲手斩杀了元樽大将军,就封做大将军,赏赐黄金一千两。大通太子,我两个的家小如今死在战场里,再无牵挂,你若不作数,我两个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赫连静安听出他们两个的威胁,兀自黑沉了脸。
身侧的将士斥道:“你们两个老狗,不过是大华夏的叛徒、mài guó贼,也好意思向太子殿下讨要承诺?就你二人,也配?”
飞鹰、齿雀两个听了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白。
赫连静安喘出一口气,摆手喝退那将士,道:
“两位将军立下如此大功,本宫岂会食言?只是目下战争远未结束,阵前便封两位做大将军,只怕众将士不服。不若如此,两位将军稍待几日,等我大通使臣从大华夏京城凯旋而归,再行封赏如何?”
飞鹰、齿雀两个互相打个眼色,只好佯装同意。
岳城暂且陷入一派宁谧,只见灯火通明间,大通将士穿梭在高楼里,打扫战场。
赫连静安身边的将士对收留飞鹰、齿雀颇有微词。
几个将军抱怨道:“实在不知太子殿下如何想的,两条丧家之犬收留来作甚?宰了便是,也好让大华夏知道我大通的厉害,让他们快些割让城池,划入我大通国土里。”
又一个将军则因为赫连静安约束众人,不让似之前那样,对大华夏的城池进行烧杀抢掠,心中闷闷不乐,只得在高楼里寻宝觅酒来解闷。
飞鹰、齿雀则被软禁在房中,暗暗商量如何取那赫连静安的人头戴罪立功。
齿雀低声道:“及王殿下已经查探到先前随你我军前投降的将士关押在何处,不如设法将他们解救出来。”
飞鹰颔首:“只是我们两个如今被关在这里,一旦走脱,定然让他们发现。”
正在密议,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一个大通将军,睥睨二人一眼,朝身后一挥手:“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飞鹰愤怒挣扎,奈何没有挣脱那两个大通士兵。
不过片刻,两人就被押到了高楼最高处,这里可以俯瞰方圆五里的景致。
不过此刻正是夜里,黑幕中闪烁几颗星子,没有月光,眼前只见黑乎乎的影子,什么也瞧不真切。
正在纳闷,高楼下突然三通鼓响,大门轧轧开启。
随后,黑压压的rén liú被驱赶了进来。
飞鹰目力较强,惊骇地发现那正是五万被迫投降了的大华夏士兵。
蓦地,一道声音从高楼里传出来:“行刑!”
话音刚落,大通将士便吼叫了起来,手拿兵器冲向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