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兜中摸出了一根火折子,点亮了之后才放下了孩子。那孩童似乎对此已经轻车熟路了一般,不等火折子的光照向前方就已经跑向了山洞深处,男子在后面紧紧跟着。
“涛儿,跑慢点。”男子在后面不断地大声提醒着,那孩童哪里肯听,三两步就隐在黑暗的山洞之中了。
男子也不慌张,依然自顾自的向前行着,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大片林地。地上的积雪透着月光将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积雪上有一处淡淡的脚印,向着林子的方向去了。男子俯下身子用手指测量了一下脚印的深度,淡淡一笑。旋即右掌暗用内劲,提起一口真气,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弹了出来。眨眼间的功夫,就看见那孩子正运气飞奔,但是明显气力不够,感觉双腿在逐渐沉落,地上的脚印也渐渐地增多了起来。那男子冲到近前,一把揽过孩童,说道:“有进步,但是还不够,明天继续去破云峰练气力。”他嘴上说着脚下却不曾停歇,每次落地都只是脚尖轻轻地点一下积雪,仿佛刚刚挨到第一片雪花的时候身子就立刻弹起。飞奔过这林子,远处赫然出现了一座及其雄伟的城堡。这城堡倚靠着山峦而建,高耸入云,好似一座孤峰。城堡三面倚靠着山峦,只有正面是一条雪水化成的不冻河,以及用铁索拉起的吊桥。吊桥的牌楼上,插着一面大旗,乃是淡淡的温紫色,上面斜斜的画着崇山中的赤红落日。
二人行至城堡面前,男子停下脚步,一声轻啸,只见城堡的外墙上有人探出了头朝他们望了一眼,接着就隐没在城垛之中了。过了一阵,传出了绞盘拉动铁索的声响,那吊桥缓缓放下。男子不等吊桥落定,携起少年飞身一跃,在吊桥刚刚落下的那缝隙中一闪而入。进了门垛,男子放下了腋下的孩童。轻声吩咐到:
“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你娘要着急了。”旋即也不等孩童答话,侧身径直走上了城垛。城垛上有一座牌楼,上面三三两两的有黑甲士兵来回巡逻。男子刚走进牌楼,迎面就上来了一个黑袍男子向他行了个礼。
“三哥,这么晚还不睡。有什么事吗?”男子在炉火边坐定,一边脱下了自己的松鼠皮袍,顺手也在炉火上温了一壶酒。
那黑袍人在他副手位坐下,回道:“城主,我们今天在山口抓到了两个探子,一老一少。老的那个五十多年纪,小的那个看上去倒是和少城主差不多。他二人跟着下山采购的货车上了山,半山腰误闯了星罗大阵被困在里面。四弟把他们带到牢里了,那人很是嘴硬,非要见城主,说是城主来才开口。”
“看得出是哪里的人吗?魔族的?”男子在火炉边搓了搓手,一边问道。
“看着不像,那人武功着实稀松平常,四弟检查过了,没有易容,也没有魔族独有的味道。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别的物事,只有一把铁扇。”黑袍人继续说道。
“铁扇?什么样的铁扇?”不等话音落下,那黑袍人打了个响指,外面一个黑甲士兵捧着一柄铁扇径直走了进来交给了男子。
男子接过铁扇,肌肤碰触时,发觉此扇甚是炽热。却并无烧灼过的痕迹,一把展开,那铁扇的扇柄上轻轻的刻着一行小字:
“北地荒原,陨铁化铸。劲风不折,寒冰不腐。吹之成雨,焚之不化。”除此之外,再无甚线索可以说明这扇子的由来。
男子心下大奇,旋即合上铁扇。轻轻别在腰间,穿上皮袍径直出牌楼。过了一个甚是宽广的院落,在院落的西北角上,有一座铁门。门外站着两个手执长枪的黑甲人。
男子还没走到铁门前,突然一阵狼啸声从背后传出,男子回身看时,只见那牌楼两侧上赫然出现了两个黑影人,一左一右飞身而下向男子攻来。男子提了一口真气,旋即迎身而上。刚向前行一步,发觉不好,那黑衣人的手臂上满是斑斑的星光,细看是却是一根根的银针刺入肤脂。这霎时间的功夫,黑衣人已抢到近前,左边胸前横着一根乌钢戒刀,右边那个身后提着一把镔铁禅杖。
男子微微运气,双掌轻轻的向前一拨。黑衣人们的身形顿时慢钝了下来,男子顺势向后一提。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地时手上已多了一根铁索软鞭出来。男子扬起手臂迎空一抖,那软鞭只在黑衣人面前画上一个又一个圆圈。两个黑衣人见状顿时停下步子,男子看到了,并未停止画圈,轻声问道:
“两位,初入寒舍,不曾拜过山门,先上来舞刀弄枪,似乎不太讲究吧?”
在这话音未曾落下的当口,几十名黑甲兵士从铁门中涌了出来,黑袍人持一根木棍,已然阻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剑拔弩张的当口,左边那个黑衣人先答话了:
“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