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众多河曲的百姓发现,常家的小相公常威,居然独自赶着马车,且姿势怪异。
“谁去帮我禀告家父,赏银100两。”常威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来。
于是,河曲的百姓听到了常家老爷常宽的如雷咆哮和常老爷的正妻如丧考妣的哭声恶毒的骂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常家出大事了!常威被人打了。”一时间,河曲百姓众说纷纭,纷纷揣测哪路好汉如此大胆,这次可算捅破了天。
百姓们暗中拍手叫好,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可见常家在当地百姓中口评多么的差。
汹汹风闻,打常威者,乃是鸡公山的山匪……身高丈二,豹头环眼,三头六臂的好汉,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英雄……
“那凶手下手狠辣,好在腿部只是骨折,老夫已经帮小相公接好骨固定了夹板,然后老夫再开些跌打损伤的汤药,三五个月小相公应恢复如初。”常府请来的郎中挥毫书写药方。
“来人,奉上诊金,和孙郎中一并去取伤药。”常宽暴怒的神色稍有缓和。
“我苦命的儿啊!”常氏泪眼婆娑,握着儿子的手心疼的直抽抽。
“老爷,决不能饶了那贱婢,臣妾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还有那个叫陆扬的凶手,你速派人去保德找到我大兄,着他速速差人擒拿凶徒。敢惹我常家,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常氏咬牙切齿道。
“夫人所言极是,此等凶顽,为一区区蝼蚁贱婢,丧心病狂,伤我骨肉竟甚,真真岂有此理,以为我常家好欺辱吗,来人,速速备马,随我去州府面见柳大人,定要那凶徒贱婢还我儿公道。”
常宽怒气冲冲,带着五名部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往保德州而去。
柳通判回程的路上。
离开穆柯寨回程已经走了两天,再有百十里就要到保德界。
柳通判满以为,自己千里迢迢,亲自上穆柯寨为儿子求亲,穆羽定诚惶诚恐的答应联姻,谁知穆羽竟不识时务,礼物未收,亲事不应,柳通判大失颜面。
不过一粗鄙武夫尔,却如此骄狂作态,想老夫堂堂朝中从三品,官家心腹,论地位权势,哪一点配不上一介武夫之女,哼。
然穆羽地位特殊,全不同于朝中武夫,穆羽祖上乃鲜卑族,占据一方乃军阀之流,少受朝廷节制,不在朝为官,可拥有地方势力,穆柯寨老少战时为兵,闲时为民,是朝廷拉拢的对象,柳通判亦不敢逼迫为甚。
柳通判曾在宁进之女宁完我的大婚上目睹过穆桂英,此女确实绝代风华,更兼之文武双全,倘若能入柳家门,实为良配。
儿子眼光不错,他平生只有柳延庆这么一个独子,自然溺爱无度,柳延庆年纪不大,已经有五房小妾,独缺正妻一位。
柳延庆本以为老爹出面,定能得偿所愿,没想到那该死的穆羽竟一点面子也不给。柳延庆气急败坏的道:“爹爹,穆羽那老家伙真真不识时务,他竟敢拒绝咱家求亲之事,此事定不能就此算了。”
柳通判溺爱的看儿子一眼,道:“人家不同意,爹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撕破脸皮弄的人尽皆知吧。”
“可我就是喜欢穆桂英啊,除了她,儿谁也看不上。”柳延庆不悦道。
“儿啊,不是爹爹说你,那穆桂英有什么好的,男子大丈夫娶妻,当以贤良淑德为准则,想那穆桂英是长的一副好皮囊,然却不懂女红,不识礼教,最贯使枪弄棒,实非女儿家所为。
咱柳家要娶来一习武的女子,岂不让朝中大臣耻笑老夫?哎,如不是那西门承平手快,为父认为宁进之女宁完我方是你的良配。”
“拉倒吧,那姓宁的贱婢自视清高,惯常扭捏作态,从未看得起孩子过,孩儿不喜那样的,宁完我已经嫁于他人,说那些有的没的作甚,爹爹,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娶不到穆桂英,儿寝食难安,甚至因此郁郁寡欢,活不到给爹爹养老送终那会儿。”
“你,孽障!”柳通判气的胡子翘起:“混账东西,竟敢威胁你爹,谁给你的胆子,”
“儿说的是事实啊,娶不到倾慕的女人,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柳延庆无赖的摊手道。
看到儿子一副吃定自己的无赖样,柳通判又气又好笑,随无奈摇头道:“也罢,等下次爹爹进朝中述职,看能不能找王同章帮忙说说,为了你个孽子,老夫真是丢尽了脸面。”
“多谢爹爹!”柳延庆一副阴谋得逞的贱样儿,得意道:“倘若这次随了孩儿心愿,孩儿答应爹爹,一定在家闭门读书,不再出去胡闹。”
柳通判随满意的颌首:“我儿有此心为父甚慰,明年朝廷大考取士,老夫也不要求我儿高官得中,能在秀才的基础上再进一步,为父为我儿做任何事都甘愿。”
柳延庆秀才身份,只是不知这秀才是靠真才实学考中的,还是通过关系弄来的。
“大人,眼看天色渐晚,此去回转保德还有百十里路程,卑职建议,不妨在前面驿馆休息一程,明日一早再行启程。”随行的王书吏说道。
“就依王书吏所言。”柳通判道。
暴风雨来临前,陆扬很平静,常家不会善罢甘休几乎是肯定的,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发生了,想再多也没用,陆扬静下心来,一门心事的做自己的家具。
使女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陆府,为花园锄草,修整菜地,宅子面积够大,可利用的空间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