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扬的一刹那,小西惊喜交加,早忘记了自己下身只剩下了兜裆布。
“主人!”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小西嚎啕大哭。
陆扬深邃明澈的眼眸凝视着小西的俏脸,忍住心痛,努力的安慰一笑:“不要怕,一切有我。”
随即放下车帘。
“小西姐姐。”李小花爬上车辕,钻进车厢,抱着小西大哭。
“小花。”两妮子哭的泣不成声。
陆扬眼中凶光流转,胸中怒火狂燃,暴戾的情绪充血脑海,这些如花年纪,出身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能在这个战乱频仍的世界完整的活下去或者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本来已经非常艰难。
大部分人能活到三十岁,已经是一种奢望。而且,每当战争来临,她们是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她们出身贫苦,没有后台,父母早亡,生活无依无靠,活着不如乞丐。
小小年纪就得出来做大户人家的婢女,地位低下,拖着瘦弱的身躯强颜欢笑,委屈求生,恐怕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找个好主家,希望能吃饱饭,不至于饿死,有衣穿,不至于冻死,辛辛苦苦赚几个微薄的工钱。
然,就是有常家这样的主家,仗着家大业大,肆意欺压良善,把下人不当人看,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在大户人家做牛马,吃不饱穿不暖,不给工钱倒也罢了,连这点小小的希望也不给,不给她们尊严活路,凭什么?
就凭你朝中有关系,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践踏大宋律法吗?
公理何在?人心何在?苍天何在?
“相公,相公。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来福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来福连滚带爬的摇晃着晕过去的常威,唬得差点尿了裤子。
“我不让他死,他怎么能死呢。”陆扬阴森森的说着,深邃的眸子明灭不定,那是跳动的怒火。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我家相公,你知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我要报官抓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保德州的柳通判可是我家相公的舅老爷?你死定了。”来福色厉内荏的嚷道。
陆扬眼眸冰冷,走到路旁野地里找到一颗小树,单臂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一根粗粗的树枝,握在手里,来到躺着的常威面前。
“啊,你干什么,相公相公,快醒醒啊。你,不能动我家主子,小西你也救下了,你就饶了我们吧,要多少钱,我让我家老爷给你。”
来福见吓唬无用,看到陆扬凶神恶煞的模样,显然不饶过他们,拼命的摇晃着常威,希望主子能快快醒来,要么逃命,要么常威发威,吓退陆扬。
来福想的太天真了。
“我是小西的主家,我姓陆,叫陆扬,你个奴才不用告诉我常家有多大的势力,你不过是常家的一条狗,我不为难你。”
此时小西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小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上身的衣服被常威撕扯,用一根带子绑着,勉强不露肤色。
陆扬眼神柔和,面带微笑着把手中的木棍递给小西,说道:“咱们陆府有仇必报,而且绝不隔夜,这人折辱了你,如杀了他,恐有麻烦,折中一下,打断他两条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