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不知所措,审讯犯人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不忍之心,“大公子,掌门说…要你的亲笔供词。”
李子枫听罢,蓦然睁开双眼,惨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继而笑出了声,仿佛是在笑自己太傻,他以为欧阳泽只是一时气愤,却不曾想,他真的相信了那些无中生有的陷害,多年的师徒情分,终究抵不上所谓的证据确凿,也终究抵不住他心中来势凶猛的仇恨。
壮汉微微怔愣,束手无措之时,邢敏云快步走进来,一把推开壮汉,“停止吧!”
看着李子枫遍体刑伤,掌管法戒堂刑狱多年的邢敏云也忍不住流了泪,他无法想象,曾经威风凛凛的的大师兄会落到这步田地,极力控制住情绪,才淡淡地说道,“无论如何,掌门还没发话将大师兄逐出师门,如若他出了问题,我们一个也逃不掉!”
壮汉露出为难之色,“可法戒长老下令,一定要大公子亲口招供才可停止,掌门也说……”
邢敏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几乎是吼着说道,“掌门那边我去说,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再动他!”
“是。”
夜深人静,月光皎洁,尚清苑书房燃着暖黄色的灯火,茶香四溢,却去不散书房中沉闷到让人窒息的的空气。许久欧阳泽看向坐在身边的严诚问道,“审问的如何了?”
严诚眉头紧蹙,又无奈地叹口气,“不会伤筋动骨的八种刑具都用遍了,可他始终一言不发。”
欧阳泽垂眼看着从李子枫身上没收来的代表首席弟子的戒指和玉牌,思忱半晌,“那就是没有结果?”
还未等严诚再开口说什么,外面响起嘈杂之声,二人侧目,见是邢敏云不顾阻拦硬往里闯,严诚面色难看,眉头紧锁。
邢敏云闯进来,欧阳泽挥手示意跟着进来神色慌张的侍卫,邢敏云调稳呼吸,跪地行礼,“掌门,师父。”
严诚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桌上的茶盏也跟着颤了颤,呵斥道,“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邢敏云不顾严诚火气,直接向着欧阳泽膝行两步,“弟子斗胆请掌门开恩,停止刑讯,大师兄…快不行了。”
无论有多恨,此时邢敏云的话也犹如重锤一样砸在心里,欧阳泽猛地站起身,若不是严诚在,他险些就要冲出去,几个呼吸之间,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叹了口气道,“停止刑讯,暂收押狱中,请药丹长老看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