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伸右手,我看看。”
孟知安将右手伸出去,老道士食指擦拭他掌纹,又仔细查看面相。只一会说道:“老道略微看看,你父母寿辰应该未尽。恐怕是被人无辜收了性命。”他有些奇怪地说道:“按理说,你有两条命理该与父母相连,却不知被何人早早切断连在其他人身上。不过,就在不久之前又被高人破坏,祸福相生我也不知究竟如何。”
孟知安听说父母之死果真有些蹊跷,心底一时难以平静。
老道士接着说:“不过这些事不用许多手段,有些道行大概都看的出来倒是没有人告诉你?”
孟知安苦笑:“孟知安出身寒门,家境卑微,哪有什么人在意。再者说,这事就是不说也怨不得别人。”
老道士问孟知安:“你这脾气太好,怎么如此温和?”
孟知安说:“前辈误会了,我不是脾气好,应该是看的透。”说完又自嘲般笑着。
“这世上,难得看的透。”老道士问:“那你纠结何事?”
孟知安回答:“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老道士试探:“要报仇?”
孟知安点头又摇头:“仇是一定要报,不过还要看人。”
老道士有些困惑,估计这就是所谓的难言之隐。他对孟知安说:“我要运气到你周天,不要反抗。”孟知安点头,老道士看着没有戒备的他心底一时情绪交加,怎么如此命途坎坷之人还能这般相信他人?竟然同意让人运气到自己周天。这性格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这么想着,老道士已经运气走完一个周天,从掌心进去,停在丹田洞府处。那一缕气,牵动孟知安命理,老道士用心眼看个大概模样,抽出心神之时眉头解不开的僵硬,不知怎么说。
孟知安看出老道士为难,虽然急切也没有追问。
“原来如此。”老道士抬头,似乎下决心才说:“我也许知道你的迟疑何来。”
孟知安听老道士这么说,心底已经凉了半截。
老道士忧心忡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怪命理可以相连。”
孟知安依旧不信:“前辈是说我父母之死和我师父有关。”
“多半就是凶手。”
孟知安心底难过:“前辈可以确定。”
“十之八九。”
他好像想起什么,接着问:“是肖玉良?”
老道士看着孟知安已经发红的眼眶点头。
叶青尘走到孟知安身后默不作声,苏小衣知道孟知安心里不好过也不说话。就算现在安慰他,孟知安大概也听不进去。
张陵看提起父母死去都很平静的孟知安如此难过,小声问自己师父说:“肖玉良是两界司那位?”
老道士责备地看了徒弟一眼,像是怪他不看场合说话。
张陵嘀咕:“我不是奇怪吗。是肖玉良又如何,报仇难些,至少还有仇家可以找。”
“肖玉良是他师父。就像我和你。”老道士用力拍了自家徒弟脑袋一下。张陵痴痴的发呆,竟也有些难过。
他很难想象老道士害了自己父母,如果那样,他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此时此刻孟知安该有多难过,或许无人可知。
孟知安低着头闭眼,沉思许久,几人也都不说话。
老道士等他情绪稳定些说:“所谓卜卦之事,就是推测。眼见未必为实,何况这样观测。日后真相还要你自己去看。哪怕真是如此,你也早日接受。”
孟知安点头:“多谢前辈关心,我只是一时难过。”他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肖玉良,在石台村口,看着那负手而来的仙人,自己眼里好像满是向往,就像张陵提到苏三一样。
那个仙人开口和自己说话时,心脏都要跳出来。半天才醒悟过来那人说:“跟我学剑吧。”
不过孟知安只记得害怕自己没有说话,也忘了有没有答应,看后来应该是点头了。
肖玉良却记得清楚,那天石台村口有个干黄枯瘦的小孩先对自己说话,他才注意到那个小子还把他带到山上去。
那天小小的孟知安靠在密布裂纹的石墙上,双手靠在背后扣着裂缝,指甲乌黑灰尘落在脚上,他看着肖玉良突然喊了一声。
“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