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丫鬟,林月白心里做了打算。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去往田之之的小院。

田之之是绣娘之首,平日里止负责给苏遥一众人做衣裳,地位自是不同。她单住了一间屋子,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别间挂着好几件华服,均是一针一线缝绣出来的。衣服上的图案都很精致,她的绣功可见一斑。

田之之此时不知又给哪位姑娘量身段去了,林月白自称是来找她做衣裳的。丫鬟见是苏遥身边的红人,不好打发,便留了她沏茶去了。

林月白独自在屋内打量,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她翻开线框,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林姑娘,在找什么呢?”不想田之之这就回来了。

“我想做一件湖水色的衣裳,配上这种颜色的绣线,应该错不了。”林月白不慌不忙地拿着一捆淡粉色的绣线,对田之之笑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种颜色的绣线,配上湖水色,那是刚刚好。”

说着,便开始给林月白量尺寸:“我倒是没单独给林姑娘做过衣裳,瞧你这身段,不多做点衣裳,就太可惜了。”

“听闻田姑娘手艺一流,你可得帮我多上点心。”

“我呀,在皇帝御用绣娘的手底下可是学过几年的功夫的,做起衣裳来来包姑娘您满意。”田之之言辞之间颇是自豪。

“是吗?看来月下轻舞衣你也会做了?”林月白一把抓住田之之的右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林姑娘,你做什么?”田之之一脸错愕。

“人是你杀的,是也不是?”林月白眼神愈加凌厉,盯得田之之心头一颤:“你胡说什么?”

“有人看到你半夜出了浣衣坊。”

“我没有。”

“你撒谎!”

“即使我有,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田之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慌了神。

“那这是什么?”林月白握着她的右手腕,白色中衣袖口上有一块绿豆大小的斑迹。

“一块污渍而已,林姑娘何必大惊小怪。”

“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却清楚得很,这是月下轻舞衣绣线的染料。说,你为何要杀周姑娘?”

“你也是宫中之人?”田之之听她如是说,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我是不是宫中的人不重要,你跟我走。”林月白不管她愿不愿意,拽着田之之就往醉生殿去了。

林月白自小习武强身,虽不会什么武功,但对付田之之这样一点底子都没有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苏遥就召唤了众人到了内厅。一番审问,那日亲眼见证的小丫鬟蜜儿也毫不犹豫地指证。

似乎真相大白了,但田之之拒不认罪。她咬着嘴唇道:“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就凭我身上这块污渍?你们没有证据就胡乱给人定罪,原来大名鼎鼎的飞花山庄也不过是欺软怕硬颠倒黑白的地方!”她振振有词,一副蒙冤气结的模样,令众人不住生疑:“是啊,这一块污渍算什么证据?”

“哼,这块污渍是月下轻舞衣绣线的染料。这种特殊的染料能发出月亮一样的光芒,在黑夜中与星月同辉。为了达到效果,它的绣线需现染使用,但同时也容易沾染,水洗不去。世人都知董贵妃就是靠这月下轻舞衣才备受皇帝恩宠,你学了师傅的手艺,也想做这么一件,以此作为诱饵,半夜将周姑娘约了出来并杀害了她,对吗?”

林月白看了一下她的脸色,不等反驳,续道:“周姑娘出门与你汇合之时,穿的是素衣,却佩戴了一条异常华丽的金色腰带。之前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她是为了试你做的衣裳。月下轻舞衣成衣需晾上个十五日才能使染料彻底干涸,如果我没猜错,周姑娘等不到那日就想见成衣,你也就合她心意在昨晚对她痛下杀手,周姑娘身上或许也会沾有染料。”

苏遥听此,遂命人去田之之屋里搜寻衣物。方子书也开始仔细检查起周怀蕊的衣物。

“不必找了。”田之之瘫软在地上:“算我运气差,竟然遇到一个懂门道的。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怎么舍得让它没有晾干就拿出来糟蹋呢?月下轻舞衣的染料难求,所以这世上也只有董贵妃一件。只是没想到飞花山庄竟藏有如此宝物,我好不容易弄到,也算是了了心愿。”

“你为何要杀害周姑娘?”苏遥皱了皱眉头。

“她太想引起庄主您的注意了,想靠这件月下轻舞衣让你为她神魂颠倒,可惜呀。”她瞟了一眼冰棺里的周怀蕊,眼里满是怜惜。

“为什么要杀她!”方子书拔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厉声问道。

“庄主如此出众,敢问有几个女子不芳心暗许。只怪她太受宠爱,连我田之之都嫉妒了呢。”田之之说的得绘声绘色,眼里却如死灰,看来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我进屋的时候看见殿外树上有好大一个马蜂窝。我去采进来,蒙住她的头,应该会很有趣。”一旁的苏雅托着下巴,故意威胁她。

田之之听闻,咬住下嘴唇,额上沁出层层汗珠,却仍然不求饶。

苏雅立马拿了个布袋,去外头裹了马蜂窝,走近田之之道:“当我唬你呢,我苏雅从来不吓唬人。

众人均默许了这样的刑讯,唯有苏遥不忍:“若你能道出其中缘由,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地下久久不见田之之的回答,苏雅突然捂住嘴巴:“她死了!”

方子书大惊,上前一探,已经没了鼻息。田之之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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