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沉等人聚拢过来,想帮忙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掀了主子的帛纱比较吧,也只能拉着晗鱼的手以示安慰,见此,她安慰丫鬟道:
“不过都是身皮囊……”
不想,却因此得罪了罗成,他因其家世及出众的外貌,向来心高气傲,好容易有个志趣相投的姊姊,为此还主动护送上京,在咸阳告别正准备打道回府,听人背后闲话,开始还引以为傲,不想听到这几人口气傲慢,自是忍不住:
“休得胡说,我玉姊姊,擅长使剑,懂医术,还识得兵法,内外兼修,岂会空有美貌!……诶,等等,有胆别走,你给我站住,尔等是谁,报上名来,待我好好给你评论一番!”
见人家充耳未闻,罗成想挤上去理论,无奈码头人实在太多,加上他还牵着马,愈发举步艰难,只能暗自记上一笔。
那边,已经安顿好的众人也惦记着他,“此人名唤罗成,是北平王府的少保,十分受宠,人称冷面银枪俏罗成。”
“什么?他就是罗成!”晗鱼偶像幻灭,感觉再也不能相信江湖传说了。
因为担忧罗成找上门,商议一番,她们干脆绕道折回搭了当晚的船,连夜出发。
当夜子时,航船便到达渭水与大河交界,又是一番折腾,转移到更大的楼船上,快黎明时才安顿好,她们住的是二楼,五间屋子紧紧挨着,除了杨言,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间房,各自回屋洗漱一番后,想着这次直达,不用再折腾了,众人都安心就寝了。
谁想,才歇下不到一个时辰,又被吵醒了。
这边没等她问,晗鱼已经进门禀报了“娘子,是个淘气小郎,不知何时上了桅杆,不敢下来,桨工上去救时发生点意外,半空一起摔了下来,流了一地的血,在寻医呢!”
杨言一咕噜爬起来,披上外袍就匆匆往外跑,才出了门,就被晗沉和晗落截住,一个系扣,一个梳头,好一顿忙,在她快发飙时还给强硬扣上一顶帷帽才放她走。
落后几步的晗鱼,没等其他姊妹数落,吐吐舌头,扶手认错:
“姊姊们,我错了错了,单想着给娘子说说,忘了……”她们家女郎平日一言不发,但是你要问到医学和实验之类的事,她可以给你讲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没事不多动一下的人,一旦有病人,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呸呸呸,是比她们还快。
“还说!”晗沉眼看着已经奔出很远的主子,急的直跺脚。
离得近了,看到一个妇人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旁边还跪着个男人,他正使劲按着小孩腹部伤口,可血还是不断透过他的手掌涌出,再浸入甲板,孩子面色苍白,眼睛微闭,这状况,应是伤到动脉了,如再不及时止血,恐会失血性休克。
在出血部位用进心端血管阻断是最有效的方法,可惜现在没有器材,只能用手指和棉布局部加压了,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
她一把扒开人群,正待查探,对面一个人影晃过,径直占据了最佳位置,细看,原是被一老翁捷足先登了,只见他先把小孩放平,在小孩身上两处穴道扎了针,没一会,血就止住了,她能听到周围群众的舒气声。
再看,就见老翁没再管小孩,转向一旁,杨言这才发现原来不远处还有一个伤者,只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右手手臂不自然弯曲,老翁先把他手接上,首度开口:
“大郎现下如何?”
“权神医,我腰部以下都没知觉了”进一步解释了为什么没站起身。
老翁伸手在他腰背按了几下,再让人轻手把汉子翻了个身,掀开外衣,早已是青紫一片,老者在桨工腰椎处上下推拿一阵,也扎入银针,且整根没入。
此时,小孩转醒,一股喜悦之情铺散开来,却没人出声,就连哪位喜极而泣的母亲,也仅仅是亲吻了几下孩子的脸颊,又望过来,
神医扎完五颗针,又返回小孩身边观察一番,收了针,淡淡道了句“万幸没伤到內脏,回去涂些药膏,伤处别碰了水。”
他的话音才落,就见一旁上前一个七八岁的小药徒,还背了个药箱,老翁从里边挑了瓶递给孩子父亲,那位父亲很是激动,半天说不出一句感恩的话,小心接了药放在怀里,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就是几个响头。
这边完事,老翁又去看那断手的桨工,同样查探一番,就收了针,还没等他下结论,那伤者自己兴奋地叫出声来
“能动了,能动了,我好了,好了,哈哈……诶呦!”乐极生悲,又磕到手了。
“悠着点,小子,伤筋动骨得养百天,回家须静躺一月。”
众人一听,这是好了!不知谁起的头,立时响起掌声,经久不衰,待老翁收针起身,竟无人上前询问姓名,只自发让开了条道……
晗沉等人发现自家主子从甲板上回来后,就不对劲了,待哪都是一副发呆状态。中午用膳时,她还是魂不守舍,胡乱吞下几口就回房了。
晗鱼左右看看,问得小心翼翼“阿沉姊,你说娘子是不是怪在我们耽搁了时间。”
众人皆默
她们怎知,她不过是自尊心受打击了,穿越了大半年,其实她一直不太适应,总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参与逃生,也是居高临下的,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随时弥漫在心田。
没想到第一次遇到古医,就被秒杀了,她的医术在现代已入顶尖之列,可细细想来,离了那些高科技的装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