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是计亩先生来到,轮到了他来上课,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计亩先生站在讲台,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把案桌上面的竹简收拾一下,开始练习算筹。””
“是,先生。”几十个弟子收拾好木案,把自己随身的包拿出来,倒出了木棍。先生说出来一题目,众多的弟子在木案上面,摆放木棍进行计算。
过来一刻,大部分的人都是算出来了,只有一两个因为年幼或是不熟练,算不出来。先生走到他们身边,轮流在他们头上敲一下,厉声呵斥道:“哼,不学无术,这样的题目都是算不出来吗。”
一个小孩子摸着头,委屈说道:“先生,不是小子懒惰,而是这算筹之术太慢太麻烦,用处不大啊。”
“胡说,数科乃君子六艺之一,安身立命的不二法宝,日后你们到了别的大夫的封邑,只要你会算筹,必定能够获个一官半职,若是连税赋、上计都算不清楚,难保不会被皂隶和大族蒙蔽。甚至是被招入军队,在军中为旅帅,不通算学,便不会测山坡高度,不会量河流深浅,不懂统筹辎重粟米,不擅调度师旅人数啊。”
如今这时代,战火肆虐,数学有很重要的地位,并不是旁门左道,否则也不会被列为君子六艺之一,士人想要做家臣,首先得算术过关。
先秦两汉的数科主要分为: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九种,其中许多都实用性极强。如果能够精通做个高官是不成问题,但计亩对形而上学的纯算学也很感兴趣,甚至还成了算痴,在家中精研算学竟至入迷,经常会出现不吃不喝钻研难题的情况。
另一位也被打头的弟子说道:“先生,小子知道数科很重要,人立于世,行动坐卧饮食衣寐实在是处处离不开这门学问,甚至,比那些俗礼有用多了,可这算筹就实在是。。。”
对于筹算而言,计算的数字越大,筹算的面积越大,大数字相乘,水平差的人把筹棍铺开一间屋子也不稀奇。计亩明显是筹算高手,他把数字分成一组一组进行计算,眼明手快加上记忆力高超,在这些弟子眼中复杂的算术要摆设一大片的木棍,计亩硬是在半张桌子上摆开了算阵。
“你这话有些可笑,不用算筹,如何计算,这就好比无舟却要渡大河,无干戈却要近身厮杀。”计亩十分头疼,摇摇头说道,毕竟这些弟子都是些年幼的孩子,不知道这些算筹有多大的作用。
“好了,你们都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们讲一遍,记住我说过的要点。”计亩先生说道,走到了讲台上,计亩一边讲一边把算筹摆放的要点说清楚。墨翟坐在位子上,把计亩先生与他的算术对比观察,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轻声说道:“先生,我的算法和先生不一样。”
计亩抬头看着墨翟问道:“嗯,是吗。”走到了墨翟身边看着他的算筹,计亩有些诧异,点点头。
“确实很快,比别人都是干净很多,你这么做到的。”
墨翟说道:“弟子知道一种方法,与先生使用筹具计算之法大不相同,先生可以出一道题目,让我演示一番。”
计亩冷笑道:“胡说,算筹的运算之法,主要都是这几种,以你现在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别的算法。”
“请先生试验一番。”
“也好,那就我就考考你,好叫你知道数科的博大精深,并非随意能够应付。”
计亩心中对墨翟的说辞十分不以为然,他索性出了一道偏难的题目。
“今有野人租聘某人的田亩,出租头一年每亩得一钱,明年每四亩得一钱,后年每五亩得一钱,总计三年得一百钱,问出租田多少。”
墨翟听到题目,拿出来木棍,在桌子上清清楚楚的码放,计亩站在一旁观看,看着墨翟的运算的步骤和摆放的方式,默默地点头,两刻之后,墨翟算出了答案,而这些算筹不过是放了大半张桌子。
完事以后,墨翟轻松地拍了拍手道:“先生,小子知道答案了,一共出租一顷二十七亩,四十七分亩之三十一。”
“好,好,不错不错,没想到在这么多的弟子中,还有一个这样的人才,哈哈哈,好啊。”
“多谢,先生夸奖。”
计亩先生离开之前和子项夫子闲聊,说起来墨翟的天赋,计亩夸赞道:“虽然墨翟的礼仪还有射术都是比较的一般,不过光是这个算筹的天赋便是十分的超群,如果能够日后多加的培养,日后定然能够做一个官。”
夫子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墨翟确实是有些资质,日后希望先生多加培养。”
“当然了。”
转眼之间两年了,墨翟来了鲁山两年,墨翟的小身板已经是长了很多,虽然因为常年在外劳作,肤色有些黝黑,却是身体结实,眉目硬朗。墨翟算术进步迅速,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他九项全能,算阵摆的又快又准确,在他这样小的年纪,却是有如此如此的算筹,放眼整个鲁国,乃至各个列国,都没多少人能与之相比。
两年没有回过一次家,到了立冬,天气转寒,墨翟和大伯打算趁着学馆放假,回去看望自己的双亲。夫子却是来到了墨翟的家里,墨翟看到了夫子赶紧是行礼:“夫子。”
“好,墨翟,你这是干什么呢。”
“啊,夫子,您怎么来了。”大伯正在收拾,却是发现夫子到来,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