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小猴子,俞幼欢心神安稳了许多,突然隐隐听到呼喊声,再凝神细听,确有声音从洞内的另一条岔道传来,一人一猴猫着腰沿着声源处缓缓走去。不多时俞幼欢停了下来,遍地的蝙蝠和堵牢的石墙很快让她想到这是哪儿。

对面清晰且熟悉的呼喊声又一次传进洞穴,俞幼欢忙抱着小猴子朝着来路跑了起来。

糟糕糟糕,大半夜的野猪进村就够闹心的了,她又不见踪影,奶奶怕是得急疯。

待她爬上天坑时,外面的天已隐隐泛白,村子里零星两三户人家燃着灯火。俞幼欢没敢停留,抱着小猴子绕开人家,从顾家竹林直奔半山。

山上俞大欢搓着吹得冰凉的小脸,看着抱着件厚外套的俞老太两眼空洞地看着远方,时不时悠悠的唤上一句欢欢,她心里又急又气。

这都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小胖子大晚上不睡觉,得夜游症了?害得老太太心急火燎跑出来,爬到这半山山顶上吹冷风,可千万别吹出什么毛病来才好。可惜自个走了太久,眼珠子的地位不保,那些劝解的话说了一箩筐,显见得老太太根本没听进耳里。

都怪那小胖子,她咋那么能作妖呢。瞧老太太急成这样都不好意思麻烦乡亲帮忙找人,可见平日里没少给大家添麻烦,这玩失踪她还上瘾了?

俞大欢的腹诽俞幼欢一无所知,待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半山时,就见俞老太心如死灰的坐在山石板上,嘴里叨叨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这神态吓得她忙将怀里的小猴子塞到一旁俞大欢手里,双手抱紧了俞老太有些冰凉的身体。

“奶,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奶,奶你看看我,我是欢欢。我回来了。”

连叫了数声俞老太微微扭头,还未开口已是泪痕交错。

“奶,你别哭,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打招呼就独自跑出来,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儿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俞老太闻声眼泪掉的更狠了。

人越老心性越纯真,眼里看到东西就越简单明了。

俞老太这十多年,心里眼里就只有俞幼欢。从那双小胖手帮她祛毒昏倒,再到那些完好的野物,俞老太即便不联想也心里隐隐明白,她的欢欢不同了。

可那又如何?婆孙俩相依为命几十年,她就是靠着欢欢生生撑着一口气,即便有些不同,可任是她的欢欢呐。

婆孙俩抱在一起哭的不能自已,突然一声尖叫,生生打断这温情而又伤感的一幕。只见猫儿大的猴子两只小爪子紧紧抱着俞大欢的左胸,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将她胸前的毛衣舔得混湿。

“哪儿捡的色猴子,小小年纪不学好?”

一时众山鸟飞绝。

……

偏远的小山村里,高歌了一整夜的喇叭歇息去了,只余对山割牛羊草的汉子扯着嗓子唱着走了调的山歌独自乐呵的声响。晨光中,一缕缕炊烟从远处的山坳里袅袅升起,融进山间薄薄的晨雾里,亦幻亦真。

听见俞老太起床声,俞幼欢只睡了个把钟头,也忙下了床。简单梳洗了下,从屋里随便翻了本旧书,爬到了俞老太在厨房抬头就能看见的核桃树下,摊开了书本。

山里的孩子读书全凭自觉。如顾长泽之流学习大多在学校完成,以求归家能帮着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家务。少有家长会有精力和能力在家给与孩子关注和辅导。闲暇之余能叮嘱声好好学习,问声作业做完了没的,便算是尽了教导之责。

病了一次便被当作瓷娃娃的俞幼欢学习如此自觉,俞老太老怀欣慰。山沟沟里的俞家若能出个大学生,她此生也就无憾了。于是也不上前打扰,轻声和刚起床的俞大欢聊着家常,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老太太心里便觉安生。

自觉的俞幼欢此时坐在树下,却是半个字都没过脑子。昨天俞老太面无人色抱着她痛哭的一幕,如单幕循环般让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回来不足两天的日子里,奶奶为她所受的惊吓竟是比前几十年还多,既如此她又何须回来?不若按照前世的轨迹,只当她是跟着去南边享福受教育的好。

可她到底回来了。已经不足六天的小命就像一把铡刀,又悬在了头顶,这感觉委实不好。既然上苍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让她在这场人生的修炼里占尽先机,便是为了奶奶和村里的这几口人,她也必须有好生拼一番的斗志。

吞噬野兽兽元的做法,已彻底被俞幼欢否决。直觉这种方法虽能保一时性命,增长精神力,但长此以往与她必有大害。而且总让她不自觉想起以前那些半人半妖。既然精神力和契合度的增长有助寿元延长,还是老老实实苦修神元,锻炼身体更稳妥些。

修炼神元是一件极其枯燥清苦的事情。没有引导没有法决单靠自己摸索,几年几十年都少有人有所进益。念及此,俞幼欢不得不再次对孟政那个道德渣生出一丝感激。在俞幼欢所接触的那个小圈子里,数孟政在精神攻击上的造诣最高,两人情浓时倒也对她略有指点。

此时俞幼欢凝神静气,一改往日神识的大面积覆盖,而是由内到外一点一点的散出来。神识橘色的光晕圈如发面馒头,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膨胀变大,待橘色光晕变得越来越淡时,俞幼欢引导着神识将体内尚存的野猪和野狗的兽元一一拉进光晕里炼化。

这过程俞幼欢轻车熟路,却远不及上次得心应手。已经凝聚的野猪兽元那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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