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果然面上也有些血,料想定是方才抹脸时蹭上去的。

想起对方有怕血的癔症,连忙脱下外袍把脸仔细擦了一遍,再将右手裹了这才靠近思无邪探查情况。见她滚倒在树根边、面色煞白呼吸急促,赶忙将其扶起验伤。

思无邪小心窥视赵穆云,见他身上脸上已无血迹这才安静下来,细声道:“我没大碍,刚才那掌尚且抗的住,只是乍见你满掌是血以致体内真气走岔,歇一会儿便好。”

赵穆云自然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将她扶至树下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两人背靠树干各自打坐调息。

赵穆云只感周身都如同散架般乏力,体内经络都似被内劲冲刷过一般,虽然疼痛但却被拓宽了几分,内劲流转更为顺畅,对今后修习大有益处,不禁又惊又喜。

此时思无邪搭话道:“方才你是怎么回事啊?剑势突变全身戾气,如同厉鬼般狂攻不止,但看剑招却还是正派之招,你们正派剑法不会都是这么凶戾的的吧?”

赵穆云也颇为疑惑:“我也说不清楚,方才照你所言随性而为,只觉甚是痛快顺畅,但或许也是那时开始心中杀意渐盛,最后完全刹不住手,一心只想取胜,以致失控,但现在对于失控时段内所作所为却又能清楚记得。”

思无邪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正派剑法的确有些蹊跷不能随便乱用,如此一想你们中规中矩的似也合情合理,以后你还是按部就班的修习吧,真没想到这剑法居然还能刺激心中戾气……”

赵穆云突然想到,叶笙与刀帝相斗见虽然出手凶狠但尚能自持,该不会是被自己老爹暗授了些什么特别法门吧?并且刀帝也未表现出丝毫意外神色,难道说他早已知晓正派剑法中有此凶戾一面?

又听思无邪轻声道:“不过单论剑法你与叶笙应当不相上下,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苦练,就称赞你一下好啦。”

闻言赵穆云不禁失笑:“那可真是多谢夸奖了,你反手运刀也不差于我。只是你的刀势太过绵柔无力,少有杀招难于立时分出胜负。对了、明明你与你爹和上官羽都用的碎宇刀法,怎么差别会如此之大?”

“这没什么奇怪的。”思无邪解释道:“和你们正派循规蹈矩不同,我们这通常是不会对弟子修习加以干涉的,我修习削字诀也纯属偶然。当时我太过年幼,臂力身法皆不满足条件,而削字诀对于这方面要求较低,不觉便练到眼前这程度了;左臂运刀则是我善使反手的习惯而已。

“不过刚开始练时倒是碰了不少钉子,虽同为碎宇刀法,但分诀间却大有不同。爹与上官刀诀中尚有共通之处能够指点,我却只能独自摸索以致前期进展甚慢,花了数年才渐有起色,庆幸如今看来似乎走对路子了。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削字诀招式难以短时间内分出高下,这个倒是还得想想办法。”

赵穆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也不简单嘛。那接下我掌力你又用的什么法门?总感觉接下招式时我的掌劲无处着力,你是如何做到的。”

思无邪撇嘴道:“你这人好奇心可真重。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此乃是我逍遥派三大禁式之一,名为轮回劫,与借力打力的道理相当,然施展起来却完全不同,需先完纳对方攻来之力,再将对方力道炼化与自身内力一同反攻。眼下我也只能做到将对方内力完纳,炼化则就行了,只能趁虚再将对方力道反攻回去。”

赵穆云恍然道:“难怪下午你反攻之力竟是我所习浩然心法,原来如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经意间夜空中黑云又浓密起来,一阵冷风吹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方才争斗自是出了不少汗,眼下冷风一吹只觉寒气透骨。

赵穆云歇了半晌,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站起身道:“今晚还是先回去好了,再耽搁下去咱俩怕是都要染上风寒,要不要我扶你?”

思无邪哼了一声,勉强起身,结果晃悠了几下又一跤坐倒。她满面不甘神色扶着树干咬牙再次站起,全身都如同筛糠般颤抖不止,竟是一步也迈不开。

赵穆云叹了口气,心道这丫头事到如今还在逞强。体内真气走岔,随后又硬抗了自己一掌,没伤到筋脉已是万幸;眼下全身酸软自不必说,就算等上一整天只怕都恢复不了。

心中如此思量,便在思无邪身前反身蹲下:“别死撑了,上来,我背你回去。”

思无邪咬牙道:“谁要你背,我自己能走,稍微活动一下就可以了。”语毕居然硬是迈了一小步。

赵穆云不襟有些佩服,开口哄劝道:“好啦,知道你厉害,不过你这样走到城内只怕已经中午了,那样肯定免不了又被你爹痛骂一顿,你说呢?”

思无邪无力反驳,只得匍在赵穆云背上,赵穆云双腿微一使力就轻松站了起来,比意料中实在轻出太多。他将思无邪轻轻托了托,便朝刀城方向行去。

天色昏暗看不清路,自身又没多少力气,一脚深一脚浅走的甚是缓慢。没走多久思无邪轻声在耳边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看流血不少,没事吧?”

被吹出的气息弄的耳边痒痒的,赵穆云随口回到:“无碍,似乎是被断剑划了一下,伤口不深清洗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思无邪轻声道:“那就好。”随后便不再言语。两人一路无话,待回到城中时天色已经泛白,避过守卫自大宅后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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