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云奇道:“我都没有发觉,你居然能看的出来。想必是叶大哥长我几年,修为相较我更精深,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思无邪哼了一声道:“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叶笙剑招与你虽无区别,但却颇有几分凶戾,不似你所用正派剑法风格。我记得庄烈不善使剑,这应当不是他指点的;你们正派行事墨守成规,想来也不会任由他这般修习下去,所以我想叶笙会不会另有高人指点?”
赵穆云不禁一楞,他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支吾道:“应该不会吧,我们平常习武都是在一起……”此时他猛然想起叶笙说过赵玉函曾暗授了一部分招式,不由住了口。
看他如此,思无邪自然猜到其中有隐情,不过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道:“我看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与叶笙相比你剑招中缺了些狠劲,譬如某几招可以放慢些、某几招需要全力施为,某几招点到即止、某几招可以再加几分劲道,这些细处必须要自己尝试方能体会,你们正派便是太过刻板,才会为人所不喜。”
赵穆云细细思考方才所言,感觉她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不由一把拉起思无邪:“快点起来,再陪我过几招。”
思无邪不禁翻起白眼道:“我可不是叶笙,干嘛非得陪你练啊,自己琢磨去。”
话虽如此说,还是起身持刀再次与赵穆云相斗。此番相斗赵穆云索性放开手脚,不以多年教导而是凭借自身感觉随意出招,结果竟大感不同。寻常一招一式力道收发皆按教导中规中矩,难免有些缚手缚脚,今日放开却觉犹如江河一般奔流不止、甚是畅快淋漓。
赵穆云大喜之下更不犹豫,只顾全力施为,却未发觉此刻剑意中渐渐生出了几分凶戾,正逐步影响自己心神。又斗了数十招戾气渐盛,不由自主便扬声一阵怪笑,笑声中居然满含阴狠杀意,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各种刁钻致命招式频出。
若是此刻场中有经验稍深之人在场,定会看出赵穆云此时已逐渐被心魔所控,若不及时点醒只怕会內元走岔狂舞至死。但偏偏身边思无邪见识尚浅,看他剑招突变还当是将剑法倾力施展所致,便也打起精神全力应对。两人一时斗的旗鼓相当,但久战不下,更使得赵穆云魔性大涨。
不觉间两人已斗了近百招,赵穆云身上已经被木刀带过数十次,但此时心念已失一心只想击杀眼前之人,见单凭招式无法压制,一声怒喝竟浑起内劲,犹如怒涛拍岸般疾攻而来。
思无邪顿时被迫的连连后退,怒道:“你还来?给我收手我不玩了!”但眼见赵穆云再次合身扑上杀招连出,终于也察觉出不对头。边打边退只见赵穆云双目赤红满面戾气,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俨然一副欲至自己于死地的架势,心知再退让下去不是办法,不得以也提起真元还招。
两人均全力施为,斗的不相上下。内劲相拼四周劲气横生,早将灯笼中烛火吹灭,四周草木也一并受到波及,积雪纷纷落下。
天色昏暗至极,却似并不影响两人相斗。谁能料到这深夜荒林中,正邪两派少主竟做生死之搏。
随着时间推移战局逐渐明了,赵穆云尽弃守势疯狂抢攻,终于逐渐占得上风;而思无邪则有所顾忌,无法全力相博,自然落于劣势。
思无邪心中大骂不已,眼见形势危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猛一咬牙刀交反手,欺身而进全力进攻。眼见剑影纵横,但她此时却展露出诡异至极身法,身形飘忽犹如鬼魅,硬是钻入木剑攻击间隙;而改做反手持刀后招式居然更加精准迅捷,眨眼间赵穆云便连中数刀。
赵穆云哪管自身中刀,见对方近身便左掌一立,八阶浩然心法修为毫无保留尽数轰出。思无邪目光一凛,不闪不避右臂一提与其硬碰一掌,白日所施展诡异功法再运,一步未退同时完纳掌力。
意料之外的结果令赵穆云微微一楞,回复了几分清醒,但身体却本能做出反应一把抓住思无邪右腕,反手全力一剑斩落。思无邪见状亦是前踏半步,一刀斜劈正面相迎。
只闻咔嚓一声,木质刀剑同时折断。赵穆云只觉掌心一疼,又清醒了几分,也不知手掌是否被划破。两人同时甩掉手中武器再次运足内力互拼一掌,各自退开数步。
天空中乌云渐散,几丝月光洒下照亮了空地。空地中两人不约而同猛提最后真元,矮身前冲掌爪齐出轰向对方。但就在将要接掌一瞬,苏无邪突然露出惊恐表情,内劲竟然瞬间泄了大半,不待收招便与赵穆云四掌相抵。
伴随着一声惨哼,思无邪整个飞出,轰然撞在一棵大树上随后便滑落在地不再动弹;而赵穆云亦是耗尽全身内力,被反震之力掀翻在地难以行动。
泄尽一身内力,赵穆云此刻终于清醒过来,抹了把脸回想起方才自己所为不禁大骇,急忙起身朝思无邪处寻去。费尽全力来到树下,只见她缩成一团颤抖不已,大感不妙,连忙问道:“你没事吧?”同时伸手欲将她扶起。
不想思无邪抬眼一看赵穆云,立刻发出“咿——”的一连串惨叫,挣扎着远离赵穆云同时一直惨呼:“……血……远点……”
赵穆云不解其意,忽然右掌心一阵刺痛,提掌才发现手心全是鲜血,又觉脸上粘稠发腻,心中一动连忙扯起衣襟使劲擦拭了几下,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