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国公这时道:“好了,该说的你这几日没少对孩子说,今个就别啰嗦了,让孩子回自个院里好好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老爷说的是。”松开水依晴的手,苏氏笑了笑,爱怜地看着水依晴,叮嘱道:“记住娘的话,今晚别多想,好好休息就是。”
“娘,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起身,朝慎国公夫妇各行一礼,然后与水牧文打了声招呼,水依晴便脚步轻盈步出主屋,在喜鹊和翠喜跟随下回了清华苑。
屋内,水牧文听到院外脚步声走远,收起脸上的笑容,眉头微皱,看着慎国公夫妇道:“爹,娘,我近来怎么觉得五儿怪怪的,不知爹和娘有这种感觉没有?”苏氏与慎国公对视一眼, 然后看向他,笑着道:“五儿身上的变化,我和你爹自然也有所觉察,但这变化并没有什么。”
水牧文目光闪了闪,疑惑道:“娘,你这话我听不懂,什么叫这变化没什么?”最近数日,活波开朗的妹妹,遇到他时目光躲躲闪闪,而且也不再到幽澜院玩,有几次,他当着面询问, 却都被其告知没事。真没事吗?如果没事,为什么见着他目光总是躲躲闪闪?怀揣不解,以及对妹妹的关心,近来这几日他的心情也不怎么畅快。
好似被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而他却无力挪开。
苏氏笑看向儿子,语声轻缓道:“待嫁前一段时日,女儿家都会有些情绪起伏。”
“娘,你是说五儿因为大婚一天天将近,才会有近来的变化?”母亲的话,水牧文思索片刻有些认同,但他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可要他道出,他又没有丝毫头绪,反正他就是觉得自家幼妹身上的变化,让人很不放心。
“是这样没错。”为了不让儿子再为yòu_nǚ身上的变化担心,苏氏说着,提到了水沐晴,道:“你大姐当初在嫁给先帝前,也是这样的,那时我和你爹没少担心呢!结果问了之后,她说害怕进宫后再也见不到咱们这些亲人,还有……”言语到这,苏氏唉叹口气,没再说下去。
水牧文朝慎国公看了眼,见父亲对自己点头,于是轻舒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顿了顿,他又道:“我就说嘛,五儿近来这几日怎就变得这般奇怪,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话虽是 这么说,然而水牧文心里还是存有疑惑的,但他却没揪着这话题不放。
想着没什么事了,他起身向慎国公夫妇行礼告辞。
步出静院时,他心里暗忖:“我是不是想多了?五儿就是五儿,不是她难道还能是别人不成?”经过后花园时,他远远听到喜鹊的声音,“小姐,你都在这站了好大一会功夫了,咱们回吧!”水依晴离开静院并没有直接回清华苑,而是到花园中的一处凉亭里站着,她想去芳院,想去看望岑氏,想告诉自己姨娘,她好心慌,明日就要大婚,她心中既欢喜雀跃,又恐慌不已。
然而,她却不能去芳院,因为以她现在的身份,前往芳院只会引人起疑,于是,她来到这处地势比较高的亭中,远望着芳院所在的位置,紧抿唇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姨娘,我怕……我怕明日大婚会出现差池……,我更怕摄政王会一眼认出我不是他喜欢的人,姨娘……”她神思专注,无声呢喃着,因此不知水牧文已挥退喜鹊和翠喜,登上台阶,踏入亭中。
“五儿。”
望着水依晴的背影,他轻唤出声。
没反应,水依晴一点反应都没有。
“五儿!”
皱了皱眉,他声音不由提高。
“啊?”水依晴蓦地转过头,看到是他,眼里立时闪过一抹恐慌,见水牧文虽皱着眉头,但脸上却挂着暖笑,她稳了稳心神,盈盈一礼,娇声道:“五儿见过大哥。”
“你这段时间变得大哥都有些不认识了呢!”水牧文的目光牢牢锁在水依晴脸色,微笑着道:“原来咱们兄妹俩见面,你极少这般正式的对大哥行礼。”
水依晴怔了怔,目光低垂,弱声道:“大哥,我,我怕,我好怕……”不能出现纰漏,绝不能出现纰漏,明日就是大婚之日,自己绝不能辜负姨娘的苦心,让她们的计划功亏一篑,做好心理建设,水依晴缓缓抬起头,眸中泪花萦绕,啜泣道:“大哥,你说摄政王会真的对我好吗?大婚后,他会允我时常恢复看望爹娘和你吗?我好怕,好怕……”她这一哭,令水牧文顿时心疼不已。
“五儿,别哭,摄政王对你的心意,不说咱们知道,就是这京中的百姓都是知晓的,乖,不哭了!”走近水依晴,抬手轻在她肩上拍了拍,这一刻,水牧文对眼前的少女、身上发生的变化再无疑虑。
疼妹至深,c妹至深的他,从小到大最见不得自己幼妹掉眼泪。
他懊悔,自责,心里不时怨怪自个多想,没有多关心关心幼妹,帮她排解面对大婚时心里生出的恐慌不安情绪。
“嗯,我不哭了,我听大哥的,如果,如果摄政王对我不好,大哥一定要帮我找他理论。”
眨着泪眼,水依晴一脸天真地说道。
水牧文刮了刮她的鼻头,笑道:“你呀,马上就要嫁为人妻了,说话还这么俏皮。”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帕,帮水依晴拭去脸上的泪痕,他又道:“摄政王政务繁忙,即便偶尔对你关心不到,那也是常理中之中的事,大哥能为这个去找他理论吗?”
“大哥……”嘴巴一嘟,水依晴垂下头,给人感觉好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