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他感知不到吗?

恨就那么的重要,重要到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复仇么?

昔日的密语,昔日的暖笑,如今留给她的只有回忆的伤痛。

梅姑如往常一样,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未发一语。

“我的心好痛,可这痛我又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按住心口,紫鸢哽咽着:“他不会是皇兄的对手……”断断续续的话语,自她嘴里一句句溢出:“他们都是我爱的人,我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事,但我又无能为力……”此刻,紫鸢痛苦至极,悲哀至极。

那痛苦,那悲哀一直渗入到她的血液里,她的骨髓里。

初春夜里的风儿,还是来得尤为寒凉。

紫鸢身上的衣裙,在这夜间明显是单薄了些,透窗而入的寒风,吹得她身子一阵颤*栗,同时也将她痛苦至极,悲哀至极的心神吹醒。

“梅姑,你休息去吧!”梅姑听到她的吩咐,点头走向内殿门口,这时,紫鸢的声音在她背后又响起:“今晚发生的事,我不想母后知道。”梅姑脚下步子一顿,再次点头,然后继续前行。

泪水逐渐止住,紫鸢决定,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化解聂瑾鸿的仇恨,并阻止北堂鸣再错下去。

“寂大哥……,恨就是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更令人一生处于痛苦、折磨之中,我不要你那样,我要你幸福的活下去……”笑了,紫鸢喃喃低语完,嘴角浮出一抹笑,那笑看似苦涩,但紫鸢的心情,在这一刻,却是幸福的。

有的人,爱情中受伤,爱得越深,恨得就更深。

因此,报复对方,是绝对不择手段的。

然,还有那么一些人,虽被爱人所伤,却因深爱对方,甘愿自身在伤痛中煎熬,甚或是为对方失去性命,只为成全对方,让对方的人生充满阳光和笑语。

紫鸢,一个善良柔和,温婉娴雅的女子,就是属于后者。

翌日午后,各国恭贺雾国太后寿诞的使臣,皆规整队伍,从驿馆出发,前往皇宫。

永康宫,徐太后端坐在榻上,面上无一丝喜色。

“母后,今个可是您的寿诞,怎一脸愁容啊?”北堂鸣身着一袭明黄龙袍,一进入内殿,与徐太后行过礼,笑着问道。

徐太后看向他,唉声叹气道:“还不是紫鸢那丫头……”北堂鸣在徐太后身侧落座,笑了笑,道:“皇妹怎么了?她最近不是和无名处的很好么,若是孩儿没料错的话,指不定无名今个会在您的寿宴上,向咱们求旨赐婚呢!”

“求旨赐婚?”太后摇头,道:“哀家今早刚醒转,蘅芜殿那边的宫人就过来传话,说紫鸢病了,并将紫鸢传于哀家的话,禀了哀家。”

北堂鸣皱了皱眉:“好端端的怎就病了?皇妹着宫人给母后传了什么话?”

“倒没得什么大病,就是说身子微有不适,今个怕是只能呆在蘅芜殿了。”说着,太后又叹了口气,接道:“她说,她愿意联姻云国,让哀家与你说一声。”

“什么?”北堂鸣愕然道:“她不是喜欢无名么?”顿了顿,他垂眸思索片刻,继续道:“难不成她和无名之间闹了别扭?”北堂鸣话虽是这么说,但在听到太后说紫鸢应下与云国联姻一事,心下却高兴不已。

紫鸢,他唯一的胞妹,他不想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然,与云国联姻,他势在必行,聂瑾鸿近些时日与紫鸢暗中传情,他略有所耳闻,正琢磨着用什么法子,致两人生出误会,进而拆散他们,没想到,事情竟出奇的在今日解决了。

不对,很不对,心念电转间,北堂鸣深觉很不对,以他对紫鸢的了解,她不会与聂瑾鸿闹别扭,因为傻丫头太爱太爱对方。

除非,除非对方于她无意,直言拒绝她的爱慕。

无意?聂瑾鸿对紫鸢真得无意么?

北堂鸣心下摇头,既有意,又为何会拒绝紫鸢?

在唐婉未找上聂瑾鸿之前,几年相处间,聂瑾鸿将自己的真名,曾与北堂鸣提起过。

“这个她倒是没着宫人在哀家面前提起,“太后说着,望向北堂鸣的眼神逐渐变得郑重:“听说云国前来向哀家祝寿的队伍,由楚帝亲自带领的?”北堂鸣点头,徐太后又道:“今日,你们会商妥两国联姻一事,可对?”

北堂鸣再次点头,徐太后猛地抓住他的手,道:“答应哀家,如果……”不等她说出后话,北堂鸣就出声道:“母后放心,如果紫鸢到晚宴结束前,着宫人传话给我,说她不愿嫁于楚帝,亦或是无名在晚宴上求旨,将紫鸢下嫁给他,孩儿都会允了他们的婚事。”

“这就好,这就好,哀家也可放心了。”

松开北堂鸣的手,徐太后欣慰一笑。

“母后,孩儿还有些奏折没处理完,就先回御书房了。”自榻上站起,北堂鸣向徐太后行礼告辞。

徐太后慈和一笑,道:“去吧!”北堂鸣点头,转身离去。

片刻后,徐太后吩咐身旁伺候的宫人:“与哀家到蘅芜殿去瞧瞧公主。”

“是。”

宫人们应声,搀扶徐太后走出永康宫,乘坐凤舆,朝蘅芜殿行去。

处理完所有的政事,北堂鸣神清气爽,与百里醉闲步走在御花园中。

“这会是什么时辰了?”

百里醉道:“未时过半。”

“各国祝寿的队伍,已入宫门了吧?”北堂鸣掐了一朵花儿在指尖把玩,随口问百里醉。

“除过云、朝两国,其他的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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