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天,窗外阳光普照,我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按照学校的规定,所有留校的学生要搬到临时宿舍。
我将常用物品和换洗衣物全部塞进白色的行李箱,将寝室门窗关好,动身往新宿舍走。
我拖着行李箱,伴随着轮子摩擦地面“咕噜噜”的声音和清脆的啼鸣,来到了新宿舍的门前,这是一座楼古老的建筑,还保留着上世纪的古朴风采,墙外爬满了茂盛的爬山虎。
我顺着楼梯将行李箱提上来,楼道很昏暗,只有走廊尽头的门缝透着些微光。我瞅了眼门卫室,空空的,里面的铁架床上连床垫都没有。
看来假期是没有宿舍管理员的,这倒遂了我的心意,不用担心回来太晚而进不了宿舍了。
我拖着行李穿过走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轮子“咕噜噜”的声音在走廊中探路。我看了眼钥匙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324。
走到楼梯口,看着锈迹斑斑的扶手,撇撇嘴,只好双手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借不了扶手的力,我提的异常艰难,三步一喘五步一歇,用了十几分钟才爬上三楼。
还好324离楼梯口不算太远,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看来房间好久都没有人住过了,走进屋子,按了几下门口的开关,灯没有亮。
我拖着行李往进走,床铺是旧式的铁架上下铺,左右各两张,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蓝色窗帘,将窗户打开,外面湿热的气流从窗口涌了进来。
这时门外被推开了,我回头看,一个穿着条纹小吊带和牛仔短裙女孩儿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她还挺瘦的,难道是我的新室友?
我小心地说:“你好,你也住这儿?”
她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嗯。”
“哎,你们这里的厕所也太破了吧!”
身后的门被用力推开,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篮球服的清瘦男生走了进来。
我有些吃惊,这里不是女生宿舍吗,难道男女混住,学校不会这么开放吧?
“嫌破你就别用啊。”女孩儿说。
“嘿,要不是我着急,我肯定不在这里解决。”
看着他们无厘头的对话,我极为尴尬,不知道是该无视还是插句话。
“哎,这位同学,你住这里啊?”发现我的存在后,男生很热络地问我。
“嗯。”我礼貌地回答了一句,转身走到窗边整理行李。
只见女孩儿按了按门口的开关说:“这灯坏了,怎么办?”
“我给你修啊。”
“就你,还是算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屋顶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灯管说:“我下午去买个灯管吧。”
“哎呀,不用,你们女生怎么会修灯管呢,交给我。”
“呦,倒还挺积极的嘛,那就你修呗。”
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走出宿舍,我缓了口气坐到床边。随手翻出一本书,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等到手机的表铃响了,我才放下书,拿起放在床上的单肩包,走出寝室锁上门,转身往食堂走。
简单吃了点后就到门口等公交车了,来到夜风时正好七点半。
一进门就看到苏灿和陆禹梵在吧台聊天,苏灿看到我后,冲我挥了挥手说:“来,过来喝一杯。”
我坐过去说:“不喝了,怕喝醉。”
她笑了笑说:“我可没见过谁喝一小杯鸡尾酒就醉倒的,禹,给她来一杯。”
我看到陆禹梵微微牵起唇角,转身拿了几个酒瓶,几分钟后,一杯我从未见过的鸡尾酒摆到了面前。
酒的底部是深褐色的,上面漂浮着一层乳白色,像是奶油,在杯子的中间架着一颗红色的大樱桃,很红很诱人。
“这叫什么?”
“天使之吻。”苏灿说。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甜甜的,没有很浓郁的酒精味,我满意地说:“很好喝。”
苏灿笑了笑转头对陆禹梵说:“她说很好喝。”
我傻傻地盯着陆禹梵,只见他礼貌地冲我点点头,我赶紧收回视线又喝了口酒。
苏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吉他拨动琴弦,美妙的音乐倾泻而出,她边弹边问:“会弹吉他吗?”
“不太会。”
这是实话,小时候学了几天就没有再去学了,当初自己一时兴起,看了段别人弹奏吉他的视频后就嚷嚷着非要学。
刚学了一周就因为天气逐渐降温,看着窗外被冻僵的大地,躲在温暖被窝的我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就再也没有去学过,当初想要学吉他的劲头也在那场寒流中被降了温。
“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可以吗?”
“当然,等我比赛回来。”
“好的。”
我羡慕地看着她,内心冰封的那把吉他正在逐渐解冻。如果赚了钱,就去买把木吉他,我在心里默念着。
“好几天没见到那个大小姐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
“你说的是annie吗?”我问。
“嗯,一个星期没见她来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对吧?禹。”
“……”
苏灿放下吉他摇摇头说:“走吧,蔡瑶,禹梵没空搭理咱们。”说完,她就把我拉走了,我赶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跟着她走到舞台上。
四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桌客人走后,大家开始打烊,苏灿交代我些事情后就走了。
我背上包走出夜风,午夜的街头多了一份寂寥,我低头踩在马路边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