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看着头顶的红灯,我站在街口踢着脚边的石子,身后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我侧头,看向停在一边的人,是陆禹梵,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他,这身打扮还真是让人不敢靠近。
看到他转头看我,我礼貌地笑了下说:“下班啦?”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眼指示灯,已经变绿了,抬腿往前走,想着过了十字路口再打车,走了半天,都没见陆禹梵骑着车子超过我,难道他转弯了?
我好奇地转过头看了眼,他推着车子走在身后几米外,我转身停下脚步看着他,等他走近后问:“你车子坏了吗?”
“没有。”
“哦,那你不回家吗?”
“回。”
“那你快骑车子回家吧,这么晚了。”
“等你打到车。”
他难道是怕我再碰到上次那伙人吗?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走着,身侧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走了五分钟左右,听到身后有车驶来,赶忙回头伸手拦车,车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司机师傅伸出头来问:“小姑娘,去哪儿啊?”
我低头看了眼副驾驶上酒气熏天的大叔摇摇头说:“我不拼车。”
司机师傅撇撇嘴,摇上车窗“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就在我垂头丧气时,陆禹梵的声音拯救了我,他说:“我送你吧。”
我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的自行车,虽然是赛车,还好后面可以坐人,我小小地犹豫了下,抬脚走了过去。
他见我同意了,跨上自行车,一只脚撑着地面默默地等着我。
我踮起脚尖坐了上去,耳边微风吹过,传来一股好闻的柠檬香,我侧坐在后座上,眼前的风景向后缓慢划过。
他骑的很稳,我小心地抓着他的衣角,夏日的夜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树上传来的蝉鸣声。
我数着一个个路灯,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骑进了校园,他停下来转头问:“宿舍在哪里?”
我跳下车子指了指远处的老楼,他推着车子跟我并肩而行,就这样我们静静地走着,直到看到了那包裹在爬山虎里的老楼。
“到了。“我轻声说。
他点点头。
“那我进去了,谢谢你送我。”我抬头冲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老楼。
楼道的灯光很暗,我抱着垫子一路小跑上了三楼,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屋里很黑,窗帘被拉上了,看来他们回来过。
我伸手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吧嗒,吧嗒”来回按了两下,灯依然没有亮。
只好抹黑往床边走,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用脚将地上的东西往一边挪了挪。
伸手准备将窗帘拉开,想着借着月光,屋子应该就没有这么黑了,转身抓住带着尘土味道的厚重帘子。
“吧啦”身后有瓶子倒地的声音。
“谁?”我赶紧转身问,屋内太暗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赶紧将手伸进包里,想拿出手机照一照,刚拿到手机,我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回来的可真晚,我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