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件事?”姬承和听后失笑,随后刻意板起脸来,点了点他脑袋,问道:“那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快要成亲的人了,还是要收敛一些玩心。”
“唉,我不是昨日听大哥说了那些话,心中发慌,便又去寻那乞丐,想打听一些消息,一路找到西街那里,没想到昨夜在街上看到了越王府的人在追刺客,便好奇多看了几眼,谁知道紧接着便戒严了,我担心出事儿,便寻了个朋友家躲了一晚……”
秋君的谎话张口就来,他试探的看着姬承和,姬承和的眼神却一下子凝重起来,道:“你是说,昨夜越王府在追刺客?还在西街?”
“是啊,我还瞧见衙门上新来的那个捕快,哎呀,叫什么来着……余羽?对了,就是余羽,瞧见他也追进去了,最后浑身是血的逃出来,紧接着人便给王府带走了……”
“王府带走了?”
“是啊,两侍卫带走了。”
说到这里,秋君小心的试探道:“大哥,你说这人,不会是给王府灭口了吧?”
“嗯?”姬承和眼睛一转,看向了秋君,道:“此言何意?”
“如今风声这么紧,陛下久居深宫……”秋君说着,眨了眨眼睛,低声道:“那两王都反了,如今正忙着攻城略地……谁人会来刺杀他?”
姬承和深思不语。
秋君见状,继续煽风点火道:“越王这人素来风评不佳,谁昨夜那动静那么大,说不准儿便是得到风声的自保之策,大哥,你觉得呢?”
听到这里,姬承和看向秋君的眼神变了,他目光深邃,片刻后莞尔一笑,拍拍秋君的肩膀,道:“君儿长大了,你刚才分析的不错,不过,也有可能真的是刺客。”
“大哥,这要真是刺客,王府的侍卫何必要带走余羽呢?他可是咱京兆府正儿八经的捕头……”秋君说到这里,一脸痛心疾首道:“可怜那人,说不定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唉……”
姬承和听了失笑,道:“莫要乱想了。”
“不是啊,大哥,你马上就要当京兆府尹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以后还如何服众?那衙门里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呢。”
“好了好了,大哥知道了。”姬承和说着,看着秋君道:“君儿你若是来这庙堂之上,定然比大哥要顺遂的多了。”
“嘿嘿,我昨日不是刚跟大哥说好么,日后我有了功名,一定辅佐大哥当个丞相。”
“行了,别拍马屁了,衙门要到了,你快些回家去,省的婶娘担心,大哥会替你保密的。”
“那我走啦。”
秋君说完,也不等轿子停下,闪身跳出去,骑上自己的马,笑道:“大哥我回啦。”
“路上慢些,莫要纵马。”
“好嘞。”
秋君骑马飞快消失不见,而轿子里的姬承和却陷入了沉思,目光闪烁不定。
解决完姬承和这件事,秋君便马上策马回到了家里,跟他娘告罪一声,又马不停蹄的朝着院子里奔去。
他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说服姬承和,他这大哥看着温和,实际上既有手腕,说不定已经猜出来他这些小心思,不过无所谓了。
他相信,就算姬承和猜出来了,也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作出对策的。
院子里,一群人换好劲装,带好兵刃,静静等着青鸾派出去的人往回传消息。
秋君瞅瞅那一身便装,遗憾道:“为何不弄一身夜行衣?”
“大白天你穿什么夜行衣?怕人瞧不出你是刺客?”青鸾呛声道。
“额,这不一样啊,第一次干这种营生,总得有点儿仪式感嘛。”
………………
另一边儿,白仓鱼跟王辰安合计了一番之后,对好了台词,王辰安换了一身破旧衣服,两人便朝着京兆府衙门去了。
这边儿衙门这里刚刚点卯,秋君他老子正纳闷白仓鱼和余羽跑哪儿去的时候,只听得等等等一阵鼓响。
“大清早的,真晦气,谁这么早来敲鼓?”秋君他老子嘀咕两句,赶紧差人去看。
到了府衙大门一敲,却是白仓鱼在敲鼓,一脸疲惫,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小乞丐。
“白仓鱼,你敲鼓作何?这鼓是随便乱敲的吗?简直胡闹,快下来!”
秋君他老子见状便赶紧喝骂,上去想要把白仓鱼拉下来。
这京兆府的鼓可不是随便乱敲的,这要是让大老爷知道了,这小子的饭碗铁定给砸了,少不得还得挨一顿板子。
可谁成想,秋君他老子才刚上前去,就见到白仓鱼噗通一声给他跪了。
跪了……
秋君老子当场懵逼在那里。
这孩子,干啥呢?
“快起来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着这儿做什么,我也是担心你……”
“班头,一定要给属下和余羽做主啊!”
白仓鱼一脸悲切,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看的王辰安只咋舌,看不出来啊,平时挺正经的一个人,玩起这花活儿来这么溜?
“啥?咋回事儿?对了,余羽呢?你俩不是在一个班房吗?昨个去哪儿了?”
秋君他老子一边儿问着,一边儿听余羽胡咧咧。
“属下昨晚与余羽去西街吃夜宵,半路上……”白仓鱼面不改色的编者瞎话,“……谁成想,那越王府竟然直接将余羽带走了!余羽当时身受重伤,至今未归,属下恐其惨遭毒手啊!”
白仓鱼说着,泣不成声,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秋君他老子却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