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乘风裹着大衣,披着帽子,没想过自己还会被人认出来。所以当一个青年男子拦住他,说:“白公子,我家夫人有请。”时,他答道:“兄台,你认错人了。”
他打算绕过青年离去,那人却横步挡住,冷硬地说:“我不会认错人。”
白乘风只能停下,从帽檐下看出去,这人一身黑衣,年约二十五六,古铜色的皮肤,鼻高唇薄,神色冷酷,一双眼睛细长而隐隐发出异光,给人感觉有些阴沉。
白乘风讶道:“你怎么能找到我?”
那人“哼”一声当做回答。
白乘风道:“你一定要拦我?”
“奉夫人之命请阁下到前面茶楼一叙。”
“原来是‘请’。”白乘风笑了,“那我不接受邀请呢?”
“夫人请谁,谁就得到。”
“不到的话,你就强请?”
青年冷冷道:“是。我有两个办法。一,我喊一声‘白乘风在此’;二,用我的剑。”
白乘风道:“我感觉你更喜欢二。”
“不错!”
“你既然知道我是白乘风,当然也知道我最近杀了一些人。”
“不错。”
白乘风叹道:“但你还是打算用剑强请,因为阁下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
“不错!”青年身躯笔挺,语音冷淡,身上隐隐透出强大的气机。
“阁下怎么称呼?”
“季秋零。”
“阁下不是幽州人吧,我不知道幽州有你这样一个剑客。”
“不是。”
“不知阁下到幽州多久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
白乘风笑笑,道:“我现在既想知道你家夫人是谁,又对你的剑格外感兴趣。”
季秋零轻嗤一声,道:“你应该感兴趣。如果你没兴趣,那你根本不该妄言挑战剑神。”
“听你这么说,似乎你对挑战剑神也有兴趣。”
季秋零神色动了动,不答话,反而转过身,道:“请吧。”似已知道白乘风绝不会在此动手。
白乘风能听出他隐隐的敌意,不动气,只是暗暗思索:“此人气机冷厉而充盈,剑法定然不凡,那神秘剑客会不会是他?大街上动手难免暴露,他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来到一家茶楼,季秋零在楼梯处拦住水星等女,道:“我家夫人只请了白公子。”
白乘风一只脚已经踩上第四级楼梯,闻言翻过栏杆跳下,走向大堂一张桌子,笑道:“那便请你家夫人下来吧。”
大堂除了掌柜和小二外别无客人,似乎给那位夫人全包下了。
“秋零,请白公子和他的朋友一起上来吧。”楼上传来一个悦耳柔和的声音,像泉水叮咚,像风吹铜铃。
白乘风发誓自己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人声,听声音便知其主人是如何的温婉美丽。
水星、焦万里、木子娉、木子雯显然也大为震动,同是女流,还是立即生出想见之心。
楼上只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柔和的面庞、柔和的眼睛、柔和的颧骨、柔和的鼻子、柔和的唇线、柔和的下巴,一种超凡脱俗的柔和之美,嘴角一点浅笑叫人迷醉,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发出那样悦耳动听的声音。
“各位请坐,秋零也坐,我来给各位泡茶。”桌上摆着一套红木茶几,紫砂壶、金漆盏、雕花银壶、紫砂火炉,炭火散发着桃木清香。
这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便是一种享受。
茶香袅袅,随着女人冲水的动作,她柔和的手背和青葱玉指从袖子里露出来,在阳光下散发着润玉般的光泽,整个厅堂都光辉起来,连墙上拙劣的字画也变得意境高远。
焦万里、木子娉四女都是各具特色的美人,但在这位夫人面前却完全黯然了。这位夫人仪态端庄雍容,柔和的眉眼带几分魅惑,嘴角含笑、面若桃花又似少女的娇羞。
白乘风叹道:“季兄真幸福。”
季秋零坐在夫人旁边,望着夫人泡茶,他冷酷的神情变得柔和,眼神中几乎带着虔诚。听到白乘风的话,他默不作声。
水星暗咽一口口水,焦万里一脸痴迷,木子娉、木子雯呆呆看着,这位夫人的美,连女人也心悦诚服。
白乘风反而最淡定,笑道:“难怪季兄说夫人要请谁,谁一准到。若季兄早说是武林第一美人婉夫人请我,别说喝茶,喝洗澡水我也愿意来。”
婉夫人微微一笑,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红晕,似羞似喜。
季秋零立时凌厉地盯住白乘风,洗澡水!此言意存非礼。
水星、焦万里察觉到气机变化,心中一紧,回过神来,暗暗诧异,“原来她就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婉夫人,照理说她该有四十岁左右了,怎看着如此年轻,至多比我等大两三岁。”
木子娉、木子雯沉迷在婉夫人的笑容中,不自觉地跟着一笑。
白乘风淡淡看了一眼季秋零,随口道:“不知夫人是几时来到幽州城的?”
婉夫人微微离座,轻抬素腕,给每个人面前的杯里倒了茶。她的动作柔和曼妙,背部的曲线顺延下来,到臀部时勾勒出美妙的弧度,十分诱人。
白乘风却注意到她素白的服饰上左臂系着条黑巾,莫非近期她有亲朋离世?
婉夫人坐下,端庄而有礼地答道:“我午时才到,错过了目睹白公子神妙剑法的时机。”
“哦,是吗?”白乘风道:“婉夫人想看我的剑法是我的荣幸,这位季兄剑法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