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一愣,木子娉道:“我可以马上让人叫李怀先来。你总该知道李怀先吧,幽州刺史、武威郡王。你要杀的人既然在幽州城,有他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乘风眼中杀机一闪,道:“好。你叫他来!”
木子娉听他语气不对,脑中灵光一闪,蓦地瞪圆杏眼,“你、你要杀……”
“怎么样,还觉得你能呼风唤雨吗?你们动得了他吗?”白乘风话里含怒,他对朝廷放任当年叛乱者割据一方实在痛恨。
木子娉一下全明白了,从伊子奇到李怀先,白乘风定是当年叛乱的受害者。她急道:“你不能动他。”
白乘风轻蔑一哼回应。
木子娉坐立难安,知道若无充分理由,白乘风根本不会理她,但事关机密,大庭广众下岂能详谈。“相信我,至多半年……不!三个月,给我三个月,你的愿望一定会达成。但现在,绝对不行。”
白乘风暗忖:“莫非朝廷准备对藩镇动手了?”
木子皇朝虽然成功镇压了史安之乱,但国力大幅衰退,中央军缺兵短粮。而当年参与叛乱的州镇投降后依然割据一方,兵力强大,财政大权一手在握,朝廷根本无可奈何。
这时等着看热闹的人已不耐烦,有人高声叫道:“喂,小伙子,认怂了吗?”
“还没吃饱吗?朱韬大爷可等得够久了。”
朱韬更不耐烦,却不作声,白乘风与公主在交谈,由旁人去挑拨,正合他意。
又有人道:“还是别吃太饱的好,免得一会儿吐得太难看。”引得许多人哈哈大笑,显然都支持朱韬。
白乘风冷眼投向朱韬。他早了解过朱韬,巨浪剑客朱韬,幽州经略使朱佌之弟,李怀先身边五大护卫高手之一,剑法沉雄猛恶,势大力沉,善以气势震慑对手,大力重击取胜。杀了他,等于先断李怀先一臂。
木子娉怎还能不知白乘风的想法,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他胸口,将他拉得靠近自己,低声厉道:“听着!朝廷还没准备好,李怀先这时候死了,我难脱嫌疑。一个幽州也就罢了,其他诸藩镇会怎样反应?到时战火重燃,天下大乱,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白乘风打掉木子娉的手,冷冷道:“我让你们别跟着我!”
郭氏兄弟一看,脸色大变,飞奔而来,大叫:“白乘风,你大胆!”
朱韬心底一喜,立即拔剑出鞘,吼道:“小子,出来受死!”
木子娉贵为公主,自小到大还未被人打过,但此时顾不得细腕肿疼,回头一瞪,叱道:“给我退下!”竟凛然生威,气势慑人,连朱韬都不敢再进一步。
旁观者更是心惊肉跳,噤若寒蝉,怎么也没想到这男装打扮的俏丽丫头威势如此惊人,远胜万千男子。
木子娉微吸一口气,恳切地望着白乘风,柔声道:“当做我求你好吗?看在七妹的份上?”
白乘风不禁冷笑,早一刻才说“不用因此而觉得亏欠”。
旁人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能从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都面面相觑:这女子如此厉害,为何在那男子面前受屈?
白乘风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办。我的命,也从未想过要别人搭救。”
木子娉无奈地看着白乘风,“你……你这样自私。”露出祈求之色。她在皇帝面前都不服软,偏偏这次遇上软硬不吃的白乘风。
“不错,我自私。”
木子雯轻咬嘴唇,难过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她的确善解人意,对两个人的作为都理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知道说也无用。
而那两人,此时也当然不会顾及她。
木子娉胸口起伏了几下,咬咬银牙,淡淡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杀了李怀先。”竟很快就恢复了自信。
白乘风不禁皱眉,这样聪慧机敏又手握权势的女人,她下定决心做某事,几乎必定能成。他有些焦虑,“她要做什么?向李怀先告发?低级,也不一定奏效。她不会那么做。或者使秦天岫等人合力擒拿或杀死我?”
无需白乘风多想,木子娉已行动起来。她霍然转身,直视朱韬,高声道:“你一定要与白乘风一战?”
旁观者,包括朱韬,直到此时才知道年轻人名叫白乘风。
朱韬本以为公主一心阻拦这一战,此时察言观色,发现事有转机,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道:“望五小姐成全!”心想:“这年轻人刚才定得罪五公主了,现在就是重创他也不怕惹恼公主!”
旁观众人见朱韬毕恭毕敬,都暗暗猜想这一行人的身份,有人听出木子娉的京城口音,大发联想。
木子娉带着浅笑道:“我请白公子罢战其实是为你好,你却一定要自讨苦吃。”
朱韬一听,怒火中烧。
旁人也发出阵阵嘘声,嗤笑蔑视。
“你认为我胡说八道!?”
朱韬怎么敢答。
“白乘风这个名字你们许多人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但从今天起,这个名字必将响彻江湖。”木子娉骄傲地环视大堂,声音娇脆清亮,却换来嘘声四起。
木子娉泰然自若,踏步登上长凳,展现出非凡风度,扬声道:“二十年前,滚雪刀王以十八岁之龄挑战刀圣任奏凯,如彗星般闪耀武林。现如今,白乘风效法刀王,将以超凡剑法唱响剑神挽歌,登上剑道之巅。”
四面立时一静,神魔圣皇,剑枪刀拳,武道至尊四大宗师,尤以剑神备受尊崇,如今竟有人大胆挑战,武林已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