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只片刻,全场爆发更大的嘘声、笑声。“不自量力”、“无知者无畏”、“螳臂当车”等语喧嚣起伏。
“好笑吗?”木子娉大叫一声,俏脸生煞,趁着众人一静的功夫,劲声叫道:“秦天岫,滚雪刀王如今何在?!”
“死了!”
“何时?”
“昨天。”
“怎么死的?”
“心脏中剑。”
“谁的剑?”
“白乘风。”
秦天岫“死了”二字贯通真气,震得梁抖瓦颤,闻者耳鼓嗡嗡作响,四下顿时寂静无声。接下来与木子娉一问一答衔接紧密,利索劲脆,全场听得一清二楚,人人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小声嘀咕:“秦天岫?莫非是刀圣门下十大弟子排名第八,人称‘电走狂刀’的秦天岫。”
“好像是他,据说出师之战他与刀圣交手一百多回合不落下风。”
“天!竟是他。”
“这么说滚雪刀王真的死了?”
“被那年轻人杀的?”
议论声渐大,白乘风渐怒,一双锐目紧盯木子娉。
木子娉有感,故意不去看。
木子雯抿唇欲泣,知道姐姐与白乘风再无和解的可能,而白乘风也几乎被逼上一条死路。
白乘风很生气,他痛恨无中生有,滚雪刀王被他杀死,知情者要传,他无话可说。但挑战剑神完全是胡说八道。
他没想到自己才对这个女子生出好感,立刻就有被背叛的感觉。从此刻始,他万众瞩目,走到哪都将跟着一群尾巴,再想行刺李怀先,简直不可能。
不管内心情绪如何暴烈,白乘风面上几乎没有波动,他冷冷地说:“木子娉,我要告诉你,朱韬,因你而死。”
木子娉同样冷着脸,对着空气,道:“我知道你自私,不用推卸责任,他死不死在你。”
两人声音都低,在周边喧嚣的议论声下几乎难以听清。
白乘风不禁咬牙,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更冷酷,他本指望这话能伤她。
是的,白乘风想伤害她。在白乘风眼里,杀死一个人不算伤害,对活着的人才有所谓伤害。伤害远比杀死更恐怖残忍,而他现在就想伤害木子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