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这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都察觉到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不对劲儿了,君琛怎么可能不知道。
君琛沉默了很久,君兮都以为他不会答这个问题了,自己合衣躺倒了床上,却听他答道,“这虽是家黑店,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劫的。你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天已经黑了,镇上能不能再找一间客栈还不好说,就是找到了,但条件肯定都比不得这家店。
那掌柜的,就是再没眼力劲儿,也不至于瞎到在他们身上打主意。
知道他选这家店是为了自己,君兮心底又有不是滋味儿。
侧过脸空洞的望着床里,不说话也不看他。
店小二很就送热水上楼来,君琛只让他送到门口,自己拎进屋子隔间的浴桶里。
放好热水后,他坐到旁边,用手轻轻碰了碰君兮的脸,“沐浴后吃东西再睡。”
君兮侧过头想自己下床,却被他一把抱起,朝隔间走去。
说是隔间,不过是用屏风围起来的一小块儿供沐浴的地方。
君兮脚着地后就自己扶着浴桶边缘站稳,他的手按在她的腰封上,君兮知道他是打算帮她洗。
可是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静,心底总有几分说不出的隔阂。
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我自己洗吧,你待会儿帮我扎针就是了。”
那一瞬间,他神色冷寂得可怕,瞳孔深处,黑色一褪去,红色一蔓延,君兮没有看见,只听见他讥讽似的说了一声好。
然后是他退出去的脚步声。
君兮闭了闭眼,自己除了衣物踏进热水里。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君琛的,甚至超越了喜欢。
可是君琛白天在马背上那句同类是如此清晰,魔音似的一直荡在她耳畔。
跟君琛在一起这么久,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君琛有时候对她很宠,可是有时候也特别不可理喻,就像这次说走就走,连让她跟姥姥道个别都不行。
或许他对她不是喜欢,只是一直把她当做了私有物品当做宠物。
他可以很宠自己的宠物,可是当宠物犯了错,他也会熬不犹豫的惩罚。
这样的认知让君兮惶恐不安。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懂喜欢,可是现在看来,真正偏执到不懂喜欢的,是君琛。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君兮想不通,她摸了摸一直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那把钥匙,眼底有了决定。
她只想跟他平等的对待这段感情,而不是他一味的宠溺或者强取豪夺。
沐浴后,她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只着了一件宽大的中衣就走出来了。
他们走得太急,带的衣服也不多,那件中衣还是君琛的。
她出来的时候,君琛愣了一把,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尽量不去看她,取了架子上干净的棉布给他擦头发。
君兮手按在了棉布上,“你去让小二再提桶水上来自己沐浴吧。”
还是变相的拒绝。
他盯着她,唇抿的很紧,并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松开了手,大步出了房门,关门的那“哐当”一声打响,让君兮好久都没神。
她动作僵硬的给自己擦头发,眼底不经意碎了几分悲哀。
原来,他的脾气,也有会对着她发的一天。
君琛,我只是不想你对我的好,和对一只宠物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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