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气喘吁吁地拖着行李箱赶到大门口时,陈子昂已经等在那里了,正在与富兰克林相谈甚欢,身旁是一辆不知牌子的黑色越野车,想来是我们此番的出行工具了。
“还以为会等到九点半。”陈子昂见我过来,转身对我说。
“不是说好九点吗?”
“女士的时间永远比标准时间延迟半小时。”
“那是约会的时间,是一个男人等待女人爱的缓冲期。”富兰克林向我笑着弯了下腰,将我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工作中的男人不是男人,还是没有爱?”陈子昂笑着说,“先上车。”
“不是说在工作中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骡子使吗?”陈子昂打开后车门我坐了进去,陈子昂也跟着坐了进来,继续说,“所以工作中是没有女人的,只有男人和骡子。至于你说的爱,那就重口味了,如果存在那就是跨越种族,足以载入史册的倾世之恋了。”
“我将你当男人使了吗?”陈子昂笑着说。“没发现你这歪理还是一套一套的。”
“真没幽默细胞。”
“这点你倒是总结的不错,幽默那东西在我看来就是油腔滑调的插科打诨,上不得台面。”陈子昂一本正经的说。“有事说事,既可以节约时间,又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误解。”
“我觉得吧!您的理论倒是自成体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调侃说到。
“你这是奉承还是嘲讽?”
“人一定要乐观,当别人的语意有多种解释的时候,你可以自动切换成你想听到的那种。”我憋着笑意说。
“拥有智慧的动物机器化?”陈子昂挑挑眉,说:“比如说奉承。”
“孺子可教也!”
“古语有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子昂云淡风轻地说,“你听过没?”
卧槽!我把老虎当作病猫了!
一不小心不仅摸了老虎的屁股,还拔走了几根毛。
“哎呀!我的小学教学设施和人力都跟不上,数学老师教体育,体育老师教美术,整个声母韵母都分不清楚,那还学过什么古语古言的!”我打了个哈欠,顺势将头歪向另一边,闭上眼睛说,“昨晚没睡好,这会正好补觉。”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我不由得转过头看向陈子昂。
“为什么体育老师不直接教体育?”陈子昂一本正经地接着说,“你的阐述有漏洞,你在骗我。”
“我……”
我能说,大哥,我就是在骗你吗?但是,拜托,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较真!
“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男人等女人半小时,不是什么爱的缓冲期,是一个男人忍耐的极限。”
“还有!”
“还有……”我弱弱地问。
“你比预定时间迟了两分钟,我是在讽刺你!”陈子昂说,“还有,我该恭贺你,将乐观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自动切换语意达到盲目状态,是一个超脱阿q的存在。”
陈子昂多时没放大招,我竟忘了他毒舌的特质。
古人云: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我忘记了老祖宗的教诲,所以今日自以为是的撩了虎穴,赤裸裸的教训
啊!
“说好的有事说事呢?”
“那是总方针,不动摇。但具体情况则需具体对待。”
“我……”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陈子昂好脾气地问。
还说什么?与陈子昂斗,头被门夹了。
“已卒!”
“不敢,但可以允你断电一小时。”耳边传来了陈子昂充满笑意的声音,但
是却没有一丝恼怒的痕迹。
“嘟嘟嘟……关机状态。”我不由地嘴贱回了一句。
本想着装睡只是缓兵之计,没想到闭着眼睛还真坠入梦境。恍惚间好似听
到陈子昂低沉的笑声,然后我左右晃动的脑袋好像有了依托,然后坠入香甜的美梦中。
大概只是过了半小时,或者更久一点。我是在陈子昂肩膀上醒过来,我突
然想到我的某种不受控的不雅行为,下意识地擦了一下嘴巴,眼睛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陈子昂的白衬衫,果不其然地发现上面有一团可疑的印记。我脑袋中不由得嗡嗡作响。
“醒了?”陈子昂像是没有发现我窘态,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云淡风轻
地说。
“天气有点热哈!”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妆模作样地擦擦额头,又试
图转战到他的肩膀上,“你看这睡了一会儿,把你的衬衫都给汗湿了,我给你擦擦。”
陈子昂脑门像是长了眼睛似得,一把握住我拿着纸巾即将销毁蠢证的手,头也不太抬地说,“何必如此着急,留个纪念岂不更好。”
我顿时像被雷击,从尴尬到木然随后龟裂成几大块,头顶都好似冒着几缕黑烟。感情人家从头到尾都知道。亏得我还装模作样地解释半天。
“你应该提醒我的。”我坐回座位,将纸巾用力搓成一团,恨不的扔在某人脑门上。
“虽然表现形态上有点,嗯…但是本质上可是水分子,蛋白之类的好东西。古代人还把它称之为‘金津玉液’呢!”陈子昂说,“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你的生物和历史都学的不错。”我简直囧的恨不能消失在这里。
“错了,我的心理学学的不错。”陈子昂看了一眼我说,“你没发现我在安慰你吗?”
“没发现!”